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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4:嘎了他【二合一】

      正常人確實跟不上瘋子的腦子。

      魏壽嘴上這么說,但臉上卻不是這么表現的,他甚是得意地哼著李鶴聽不懂的北漠歌謠,乍一看也是小人得志的嘴臉。李鶴心下鄙夷他的做派,面上仍笑著恭維奉承。

      鑒于李鶴說話好聽,魏壽準備聽夠了再下手,這一拖就拖到了滿桌只剩殘羹冷炙。

      李鶴不知被他灌了多少酒。

      雙頰一片緋紅,說話也有些含湖,求饒道:“鶴……不勝酒力,實在不能再喝。”

      “用文氣化去酒力,繼續喝!”

      李鶴心中腹誹未開化就是未開化,喝酒就是圖個意思,哪有人會在酒桌上用文氣化去酒力拼酒的?他故作搖搖晃晃,撐著桌桉想起身:“不行了,改日陪將軍喝盡興。”

      魏壽聞放下酒盞。

      嘆道:“可惜了好酒。”

      這可能是李鶴最后的喝酒機會,錯過了,日后還想喝到這么好的酒,那只能等下輩子了。當然,前提是李鶴投胎的時候要睜大眼睛看準了,別投生到底層人家。屆時莫說好酒好菜,他想安生長大都要看運氣……

      李鶴還不知魏壽此時就存了殺心。

      搖搖晃晃沒走兩步,一陣怪風將房門關上,幾乎是同一瞬間,李鶴瞬間醒酒,給自己施加一道靈,避開讓他遍體生寒的寒意源頭!縱使如此,一道粉色武氣也將他發冠削掉半截。他不用回頭都知道動手的人是誰,當即怒不可遏道:“魏將軍這是作甚?”

      內心卻知魏壽要殺自己!

      自己何時露出破綻的?

      魏壽這么干就不怕打草驚蛇?

      魏壽冷笑道:“先生剛才騙人說醉了,不能再喝,以本將軍來看,先生目光澄澈,清醒得很,再拼個幾壇美酒不在話下……”

      李鶴道:“魏元元,你要造反?”

      魏壽化出武器。

      “這些話留到閻王殿前再問吧!”

      要怪就怪褚無晦這狗東西設局讓他沒了退路,他不殺李鶴,李鶴跟鄭喬通風報信,再加上人質消失,直接定死了他背叛的事實。若殺李鶴,擱鄭喬眼中也是背叛。

      魏壽心中憋屈得很,便將李鶴當成了發泄怒火的垃圾桶,摘了他腦袋才能平靜。

      李鶴暗道一聲吾命休矣。

      雖說文心文士有不少自保和逃命的靈,但他的對手可是魏壽,其自身也不是多強大的文心文士。不過是仗著特殊的文士之道和口才,才混得風生水起。以魏壽的武膽等級和修為,李鶴死里逃生的機會渺茫。

      他左支右絀,逃了幾招仍被擊中。

      湊巧不巧,傷在了右腿膝蓋處。

      他拖著血流如注的傷腿,雙手撐地一個勁兒往后躲,希冀用文士之道影響魏壽。不過魏壽對他也算知根知底,一早就防備著,固守心神,抱元守一,堅定殺李鶴的信念。

      “李石松,記得跟閻王說,殺你的人是褚曜!”魏壽正要下手砍下李鶴腦袋,刀鋒還未落下,他似有所感看向窗戶方向,一道寒光激射而來,直接打偏他的刀,“滾出來!”

      李鶴心中大喜。

      他不認識沉棠那柄劍,但魏壽認識。

      不由得暴怒,開口大罵:“褚無晦你這狗東西,你當老子這朝黎關是你老家嗎?”

      一次兩次夠了,居然還來第三次!

      “你罵誰狗東西呢?”

      沉棠一聽就生出了火氣。

      她一腳踹開還未徹底報廢的窗框,翻身進來,褚曜有樣學樣,倒是另一名文士走的大門。魏壽梗著脖子道:“老子想罵他就罵他,你問問他自己,愿不愿意給我罵著?”

      最討厭沒有距離感的主公!

      褚曜提早用靈困住了李鶴,免得他趁亂跑路:“主公,不要忘了此行來意。”

      魏壽什么時候都能收拾。

      遲早會為一次次嘴賤付出代價。

      沉棠目光落向地上的李鶴,再看他那條傷腿,道:“嘖嘖嘖,怎么一兩日不見,石松就混成這模樣了?你的腿還好吧?”

      李鶴看清來人是沉棠之后,整個人都傻眼了——沉棠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自己不是已經順利說服他?反應過來便知,自己落入圈套。再看到推門進來的欒信,強烈的寒意讓他渾身雞皮疙瘩爆炸,汗毛倒豎!

      張口就是刺耳破音。

      “你、你是——欒公義?”

      欒信看到慘兮兮的仇人,一時竟無大仇得報的喜悅,他只是揉著自己酸疼的手腕。

      “許久不見,李石松。”他以為自己看到李鶴應該會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對方大卸八塊,奈何他被沉棠拉著吃了一路的寒風,手腳和腦子都冷颼颼,血液都沸騰不起來。

      此情此景,李鶴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恨道:“當日便不該留你性命。”

      欒信看李鶴的眼神宛若看個傻子。

      “哪怕時光倒流,你也不敢殺我。”

      權貴權勢再大,也有王室壓著。只是廢掉欒信一條腿,不傷及性命,王室還能輕拿輕放,若殺人?欒信可是那一屆的士子,殺他就等同于挑釁王權,權貴也不敢這么干。

      說什么殺他,不過是嘴硬。

      李鶴被欒信這般輕描澹寫的態度激怒。

      “欒公義,你一個——”

      辱罵的話硬生生止住。

      欒信看向沉棠,沉棠看向他。

      “你聽他狂吠干什么?靈這玩意兒就是拿來用的,他罵他的,咱們禁咱們的。抓緊時間,嘎了了事。”沉棠抬手召回慈母劍,遞出劍柄,“需要我借你用一下嗎?”

      欒信道:“不用。”

      他有自己的佩劍。

      李鶴畢竟是貪生怕死的人,面對步步逼近的欒信,又是流淚又是嗚嗚求饒,一邊拖著傷腿想躲開。但很快他就拖不動了,因為欒信一腳踩在他的膝蓋髕骨上,將其定住。

      “這一劍,你我恩怨一筆勾銷!”

      待脖頸處冷意閃過,李鶴目眥欲裂,縱使有再多不甘也咽了氣。魏壽看著被抹了脖子的李鶴,雙手環胸問眼前這三個似乎有些大病的不速之客:“你們來此就為殺他?”

      沉棠反問:“不然找你敘舊?”

      魏壽:“……”

      這就是他日后的主公???

      三人急匆匆來,慢悠悠回。

      待走到營寨大門口,欒信才后知后覺感受到大仇得報后的熱血與暢快,猶如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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