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黃的就派你們兩個過來送死?”
蔣傲渾然不將沈棠二人放在眼中。
但,他也不介意多一個珍貴稀少的十五等少上造的人頭虎子。電光石火間安排好少沖這顆人頭的去處,他又想到了沈棠這顆人頭該做什么,他書房正缺一個景觀盆。
誰讓沈棠這張臉擱在最苛刻的顏狗眼中,那也是天人以上之姿呢?蔣傲甚至想著待會兒下刀子準一些,別傷了她這張臉。萬一不小心破了相,那就當不了景觀盆了。
沈棠:“是閻王派我倆索你命!”
蔣傲笑了:“口氣挺大!”
除了沈棠和少沖,另有幾名聯軍武將也想插入戰斗,但十六等大上造的實力并非他們能抵御。蔣傲以一敵二的同時,抽空應付他們。僅三五十個來回,便讓幾人在生死線上走了三五遭。幸運一些的還能輕傷撤退,倒霉一些的重傷躺地,喪失了戰力。
沈棠直接喝退他們。
這種時候根本就是幫倒忙。
自己還得分心搶救隊友性命。
不過,她的話并不能讓他們徹底冷靜。
“這些煩人螻蟻……”蔣傲掌心一吸一引,便扼住他口中“煩人螻蟻”的脖頸。
沈棠見勢不妙,出手救人。
盡管感覺到沈棠方向洶涌而來的氣勢,還有眨眼殺至眼前的森冷劍鋒,但蔣傲并未松開抓人的手,反用左手接下沈棠這劍。屈指一彈,劍鋒偏斜。他清晰看到沈棠那雙美麗瞳孔映出的驚訝,同時虎口發力,不費吹灰之力,手心傳來骨骼碎裂的輕響。
“煩人螻蟻”腦袋一歪,唇角溢出猩紅。
余溫未退的尸體被蔣傲隨意丟開。
五指一張,化出造型奇特的漆黑大刀。
“劍這種玩意兒,豈能傷吾分毫?”
“將你看看,什么才叫實力!”
蔣傲抬起那把刀,輕描淡寫揮出一擊。
嗡——
戰場上的喊殺聲似被刀氣吞沒。
途徑之處,空氣扭曲。
數十丈的黑色刀氣鎖死沈棠。
二者距離本就不遠,抵達不過瞬息,將其吞沒。蔣傲見狀,心中泛起淡淡的可惜。此子無緣當自己的景觀盆,不過,少沖還在。那人頭虎子還是能展望一下的。
黑色刀氣與沈棠正面相撞。
爆鳴以強橫姿態傳入附近活人耳中。
武膽武者和文心文士能運氣抵消不適,但還未來得及結出軍陣的普通士卒就倒大霉了。離得最近的,渾身上下骨頭震碎成渣,五臟六腑稀碎,稍遠一些的,大腦血管齊齊崩裂,最幸運的也落得個耳膜穿孔。不過這還只是第一波余威,更恐怖棘手的是刀氣與沈棠相撞引起的爆炸。這時,數道文氣屏障將爆炸圈住,士卒結陣化盾防御。
“你不如直接降了吧?”
蔣傲側首躲開少沖背后偷襲。
運掌揮出掌風,與少沖近距離對招。
少沖嘴皮子不如沈棠利索,不想說垃圾話,也不想跟垃圾說話,但逐漸染上猩紅的黑瞳擺明了他的態度。也許是即將得到最高規格的人頭虎子,蔣傲的心情好了些。
“你這顆頭不錯!”
飛揚的沙塵還未徹底散去。
“但你跟老夫一比算得了什么東西!”
少沖與他對掌,后者紋絲不動,而他倒飛爆退十余丈,險些氣血逆流。直到后背傳來溫和堅定的力量才停。他無需扭頭也知是沈棠:“這老東西骨頭有些啃不下!”
“你又不是狗,去啃什么賤骨頭?”沈棠氣息不是很穩,但面色看著挺紅潤,還有心情說騷話,乜了眼有些詫異的蔣傲,道,“瞧吧,沒點兒實力還是別亂吹牛皮比較好。不然就跟這老東西一樣,不僅把牛皮吹破,還吹得連自己都信了自己能行。”
少沖道:“他行個屁!”
沈棠哂笑:“確實行了個屁,剛才那一波沒搞死我,倒是將自家小兵人頭收割了一波。打仗無差別攻擊,別到時候清點戰功,蔣傲高居我軍榜首,那可就搞笑了。”
少沖聽出沈棠話中的怒氣。
余光瞥見一條條猩紅蜿蜒的小蛇順著她指縫,流至劍格與劍身,握劍的手也在不自主地細顫。他道:“你的手受傷了……”
沈棠面無表情地道:“知道呢。”
蔣傲危險地瞇起眼睛。
他太驕傲了。
驕傲到忽視了沈棠的異常,但沈棠接下他的刀氣,盡管他只用了五成力道,卻也足以媲美十五等少上造蓄滿氣勢后的全力一擊。對方不僅接下來,居然還只是輕傷?
蔣傲突然覺得這么一顆人頭用來當景觀盆有些暴殄天物:“你還不錯,給你機會,告訴吾你叫什么名字。吾不斬無名之輩!”
沈棠舉劍指向蔣傲。
“我?呵,我叫你祖宗!”
與少沖一道把蔣傲引到戰場邊緣位置。
蔣傲動手大開大合,不管不顧,他殺良冒功那樣的缺德事都沒少干,一旦殺上頭,哪會管死的是敵人小兵還是自家小兵?在他看來,他殺人就如稚童給螞蟻窩澆熱水,燙死多少都不在意。那只是微不足道的螞蟻!
但沈棠和少沖卻不一樣。
他們動手要顧慮己方。
通俗來說就是大招被禁,平a打boss。
蔣傲這人,人如其名,最是傲氣。
他察覺出沈棠二人的圖謀,豪邁大笑著追了上去。倒不是他良心發現感覺自己勝之不武,純粹是嫌棄人多了影響他天神下凡的英姿。周遭螻蟻哪有沈棠二人吸引人?
咚——
魏壽察覺到了蔣傲的動靜。
心中大罵: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當年怎么被褚曜搞的都忘了嗎?
這種時候還跑開……
鐺!鐺!鐺!
魏壽內心吐槽的功夫,一柄雪亮長槍迎面刺來。槍尖所經之處,飄起了細碎的冰藍色雪花。他心中咋舌,這要是被戳中一下,傷口附近的血肉還不被凍成冰坨子啊。
但,該說不說,這槍法配上飄雪……
當真是賞心悅目啊。
“你這武者之意有些門道。”
魏壽一眼看出眼前對手的底細。
青年武將生得斯文清透,氣度儒雅,看似無害,實則靜水深流,底下暗潮洶涌。
“你為何不著武鎧?”
青年武將面露慍色。
魏壽此舉于他而是羞辱!
“自然是不愿意。”魏壽的回答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