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槐走到父母的房間外邊,隔著簾子,喊道:“父親、母親,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出來用晚飯吧。”
錢槐與嬋姐兒在賈府的后院有私情,被李紈發現了。
賈母讓迎春執法,錢槐與嬋姐兒兩人都被趕出了賈府,還連累做賈家賬房的老錢,也一同被辭退了。
慶幸的是,賈母與迎春看在賈環的份上,沒讓人去抄了錢家,錢家做了二十年的賬房存的銀子,也得以保留下來。
“知道了,等會就來。”
錢槐回到了客廳,家里的廚娘李嬸已經擺好了飯菜。
老錢與錢槐都沒差事了,錢家原來有三個下人,遣散了一個,還剩下廚娘李嬸,還有一個粗洗的丫鬟。
錢槐與嬋姐兒,規規矩矩的坐在桌子旁,等候老錢與錢氏。
沒錯,錢槐最終還是娶了嬋姐兒。
兩人被趕出賈府后,嬋姐兒的父母,帶著嬋姐兒上錢家來鬧事,說錢槐壞了嬋姐兒的身子,如果不娶她,兩人就要去官府告他們錢家。
老錢兩夫婦,也怕他們真的去衙門告,只能捏著鼻子,讓錢槐娶了嬋姐兒,還給了嬋姐兒的父母十兩銀子。
…………
房內,老錢兩夫妻愁眉苦臉,一家人已經沒了差事有一個多月了,雖然家里還有一些積蓄,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老錢,你今日去找了趙國基,他怎么說?”
“你這婆娘,還有沒有點規矩,他是我哥,怎么能指名道姓的叫他?”
錢氏撇撇嘴,不服氣的道:“哼,以前你不是也這樣叫?怎么了,如今我錢家落難了,我就不能叫他名字了?”
老錢瞪了她一眼,無奈的道:“如今咱們家是什么樣,你心里面沒點數嗎?以后只能靠二哥了,你也改改口吧,哪日見面了,你如果脫口而出叫他名字,這就糟了。”
錢氏不服氣的道:“什么只能靠他?你的外甥賈環,他可是當今的狀元郎,還是韓王殿下的屬官,只要他手指縫漏一點,就夠咱們家吃一輩子的了。”
“賈環?你是做什么白日夢呢?你覺得他能幫我們?”
“當家的,怎么就不行?你可是他親舅舅,他就不怕外面的人戳他脊梁骨?”
老錢慘笑的道:“你現在知道,他是我外甥?我是他親舅舅啦?”
“當年,我姐她被太太欺負的時候,手受傷了,我想拿一百個銅錢,去買點祛瘀的藥膏,送給大姐,你是怎么說的?”
“你說,我姐與環哥兒是倒霉鬼,買藥去給她們,萬一被太太知道了,就連累錢家了。”
“他們受難的時候,我們袖手旁觀,如今又想他們幫我們,哪有這么好的事?就算讓外人知道,也不會有人戳他脊梁骨,只會說我們倆的不是。”
錢氏有些心虛的道:“當家的,那時候誰又知道呢?當年,太太可瞧不順眼趙姨娘了,經常沒事找理由就去收拾趙姨娘一番,如果你去接近她們,太太也出手整治我們錢家,可怎么辦?”
老錢皺眉道:“你怎么還叫姐姐,趙姨娘?就你這種態度,姐姐與外甥就不可能幫我們。”
錢氏難得的,沒反駁老錢,問道:
“那趙國……二哥他,沒說什么?”
“二哥他說,環哥兒不理我們,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別想他現在會幫我們了,在寧榮長街,旁人知道我們是環哥兒的親戚,也不敢來欺負我們的,我們找個小本生意先做著吧,先養家糊口。”
老錢與錢氏出去客廳,錢氏沒給嬋姐兒好臉色,老錢倒是沒什么。
嬋姐兒知道自己入門不光彩,先與錢槐私通,父母又來鬧,才勉強進了錢家的門,只能忍氣吞聲,想著將來有了孩子,就會好過了。
…………
薛姨媽一家在梨香院,劉掌柜稟報了這些天查到夏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