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進士的隊伍,開始跨馬游街了。
浩浩蕩蕩的從巍峨的宮門緩緩而出,氣勢非凡。
隊伍的最前方,是身著金甲、手持長戟的禁衛軍,他們步伐整齊,目光如炬,威嚴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緊隨其后的,是一匹棗紅色的高大戰馬,馬身肌肉虬結,四蹄踏地有力,馬鬃隨風飄揚,顯得格外雄壯。
馬背上,端坐著新科狀元賈環,他身著一襲大紅色狀元袍,袍身繡著金線祥云紋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襯得他愈發英姿勃發。
賈環面容清秀俊逸,眉目如畫,嘴角微微含笑,目光中透著自信與從容。他一手輕握韁繩,一手自然垂于身側,姿態瀟灑自如。
棗紅色的戰馬步伐穩健,賈環隨著馬背的起伏,身形微微晃動,卻絲毫不顯慌亂,反而透出一股從容不迫的氣度。他的狀元帽上,兩根長長的帽翅隨著馬步輕輕擺動,仿佛在為他增添幾分風流韻味。
宮門外兩旁,是國子監的監生,讓他們參與傳臚大典,提前感受進士的巔峰榮譽感,激發見賢思齊之心,以后能加倍刻苦努力讀書。
一個公鴨嗓子的聲音叫道:“那不是環哥兒嗎?”
“真的是環哥兒!”
“他是狀元郎?”
“我三叔是狀元郎!我三叔是狀元郎!”
“真是賈師兄,賈師兄是狀元郎?父親與祖母知道了,可要高興壞了。”
薛蟠、賈蘭、李謙兆、寶玉、秦鐘站在國子監監生的隊伍里面。
薛蟠拍了一下寶玉的肩膀,道:“寶玉,你可好了,有個狀元郎兄弟。”
寶玉板著臉,不說話,他不是嫉妒,也不是羨慕,反正心里有些不好受,卻不知道是為何。
賈環騎馬走近時,薛蟠高舉雙手,揮動,叫道:“環哥兒,我買了一千兩銀子你中狀元,要發一筆小財了,今晚咱們去薔薇樓飲酒,找幾個漂亮的歌姬舞女,一個人抱兩個,一邊飲酒,抱歌姬在懷里聽小曲可好?”
賈環看見他們,本來還想打個招呼,聽薛蟠這么一喊,馬上變臉,一臉的陌生,仿佛不認識他們幾個,雙目望向前方,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策馬走過去,一刻也沒有停留。
賈蘭、李謙兆氣得轉頭瞪著薛蟠。
賈蘭有些埋怨的道:“薛表叔,我還想跟三叔說一句話呢?”
薛蟠一臉不解,奇怪的道:“蘭哥兒,你有什么想跟環哥兒說的,你就說呀?怎么不說呢?少年郎,還扭扭捏捏的?喊出來就行了,像表叔我一樣。”
賈蘭與李謙兆互相看了一眼,無奈的轉過身去了。
算了吧,跟傻子說話,比較費勁。
寶玉與秦鐘看到探花郎陳耀祖,那嬌羞的身影,陰柔得有些像女生嬌媚的外貌,生起要憐惜他的奇異感覺,陳耀祖完全符合兩人的審美。
寶玉與秦鐘有些犯花癡的望著陳耀祖,心中有種想結識他,期盼三人能成為知己好友的愿望。
仿佛是,兩名長期混跡在人群中的吸血鬼,找到了同類的感覺。
這是一種禁忌,一種違反人類天性,違反異性相吸常理的,一種不太能受世俗眼光接受的特殊癖好。
忽然,寶玉與秦鐘,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孤獨感。
一種不被世俗理解的委屈與孤獨感。
…………
街道兩旁,百姓們紛紛駐足圍觀,歡呼聲、夸贊聲此起彼伏。
賈環微微頷首,向眾人致意,目光中帶著謙和,新科狀元是進士隊列里面最受矚目的,眾人心中的天之驕子,他的瀟灑與風采,筆直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宮門出來了,京城要跨馬走一圈,也不知道禮部與鴻臚寺是怎么設計路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