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看到拜帖,有些奇怪,不年不節的,王家怎么又來了?
難道是準備到誰生辰了?
現在是三月二十了,賈母問鴛鴦道:“三月和四月都有誰,要過生辰?”
鴛鴦記性很好,如數家珍的報道:“回老太太,三月初一是太太生辰,三姑娘是三月初二,初九是璉二爺,親家太太(王子騰夫人)是三月二十六日。四月二十六是寶二爺、寶琴姑娘、刑姑娘還有平兒姑娘。”
寶玉他們四個人同一天生辰。
還有六日,是王子騰夫人的生辰了。
賈母點點頭,然后,還是按照慣例,讓鴛鴦、琥珀去通知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李紈、王熙鳳,還有姑娘們都過來。
王子騰夫人不是空手來,帶了一份厚禮來的。
在榮慶堂,主要是賈母與王子騰夫人在閑聊,兩人客氣了一會兒,互相問了一些家事,王子騰夫人才進入正題,轉臉問薛姨媽道:“這段時間,聽說妹妹家里的買賣,在京城是越做越好了?”
薛姨媽笑道:“買賣不敢說好,還過得去,都是靠親戚們幫襯著,賈家和王家都幫了我們大忙了,讓我們孤兒寡母的,好不容易才能在京城立足。”
“我經常教育蟠兒,要記住親戚助我們薛家的恩情,現在家里的買賣,我早就不過問了,都是薛蟠在打理。”
王子勝妻子心里冷笑,就薛蟠這大傻子,能管理好這么大的生意?
薛姨媽這是擺明不管這事,不接茬,讓王家自己找薛蟠、賈璉、賈環他們說和去。
王子騰夫人臉上有些尷尬,干笑笑,道:“蟠兒也出息了,進了國子監讀書,還能管理好生意,今日,蟠兒有沒有去國子監讀書?”
薛姨媽佯裝生氣,罵道:“這混世魔王,昨日跟璉哥兒飲酒,喝多了,今日又發懶了,沒去國子監讀書,我出門過來時,他剛剛起床吃早點,真是氣死我了。”
昨日,抓了人之后,薛蟠請賈璉去吃飯,到了晚上又約了賈蓉、秦鐘去青樓飲酒,還派人去國子監門口等寶玉放學,請了寶玉一起去的。
王子騰夫人對賈母與薛姨媽道:“我也很久沒得見蟠兒、璉哥兒、環哥兒了,不知方不方便,請他們過來,說一會兒話?”
賈母與薛姨媽互看一眼,賈母道:“都是自己人,哪有什么不方便的。”
賈母派了琥珀去請人,薛姨媽讓寶釵派丫鬟回去叫薛蟠過來。
賈母望了一眼李紈,伸手指了指自己屋里。
李紈立刻起身,招呼姑娘們進去賈母的里屋,隔著一塊屏風,可以看外面,也能聽得見。
賈母沒讓姑娘們回自己院里,而是留下來在里屋聽,是覺得姑娘們都長大了,很多事也應該給她們知道。
哪怕是親戚,有時也會有爭端,有利益糾紛的時候。
尤其是迎春這種心腸軟的姑娘,讓她們早看到世事真實的殘酷,對她們將來獨掌一家的后院,是有好處的。
榮慶堂安靜了一會,賈母招呼大家喝茶,瞇著眼睛打量著王子騰夫人,不知道王家是誰又惹出什么事情,讓她親自過來找賈璉與賈環說情?
是王子勝?王柏?還是王德?
看著王子勝妻子愁眉不展,賈母臉上露出愜意的笑容,心情真好,抿一口茶,感覺口里的茶水馥郁芬芳,回味甘甜。
一個冬天,賈母都很少出屋去。
賈母現在考慮,待會可以出去走走,帶著幾個孫女,黛玉、云丫頭她們,一起去大觀園看看花兒。
今日,天氣也好,寒冬已過去,初春到來,天氣開始轉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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