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笠被打了二十板,屁股開花,蜀王知道了,派了長史諸允來許宅看望他。
許笠和長史諸允訴苦,三等侍衛這差事真的沒法干了,認真辦差的,檢查搜身就被王公大臣踹,不認真搜身的,又被領侍衛內大臣打板子。
許笠懇求長史諸允幫忙在蜀王面前美幾句,想辦法給他換一個差事,最好能調出宮,去六部當差。
許笠是害怕在宮里當差了。
長史諸允搖搖頭道:“宮里當侍衛能靠近皇上,這是好差事,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再說,在宮里當差一般要當足三年侍衛,才能升官出來,你沒做滿就調出宮的話,出來還要壓半級官的。”
三等侍衛是正五品官,降半級,是從五品了。
諸允繼續道:“蜀王是皇上的皇子,兒子哪里能干預父親的決定?你還是另想辦法吧。”
許笠聽出來諸允話里有未盡之意,拿出一千兩銀票,遞給諸允。
諸允板著臉,推脫了幾次銀票,最后實在推不掉,才收下了。
“少侯爺,你的差事是皇上親自定下來的,蜀王恐怕也無能為力,不過,你可以試試去找你外公。”
“外公?”
諸允道:“你到京城,可有去拜訪國公爺?”
“有的,進京來我去拜見過外公了。”
許笠進京前,他的母親郎氏給了他不少禮物,讓他帶給外公,就是郎氏的父親。
許笠的外公也是郎氏的兩位國公爺之一,還是當今皇太后的堂兄。
沒想到,不用許笠再去拜見外公,下午他的外公知道許笠被打了板子,派了他的舅舅過來許宅看望他。
第二日,早朝下了之后,許笠的外公進宮求見了皇太后,把郎氏在天津摔倒的事稟報給太后,又嘆氣和皇太后講了郎氏嫡長子,如今在京城當差很不容易。
雖說后宮不能干政,晚上,皇太后還是請了康元帝過去用晚膳,跟皇上回憶了自己小時候的事。
皇太后的家里,也曾得到老國公堂伯和堂伯母的照顧,如今堂兄也老了,今日見他滿臉愁容,都白發蒼蒼了,還在為子孫奔波,很不容易。
皇太后說了一大堆在郎家的往事,并未提到許笠的名字。
康元帝雖然不是皇太后所出,但是,孝字當頭,還是要尊重皇太后的。
康元帝最后也答應了皇太后,讓她安心,康元帝也微笑的道,既然許笠不適合在宮里當差,就放他出去吧,給他進六部去鍛煉鍛煉,如果再不爭氣,就沒辦法了。
皇太后笑著道,給一次機會,已經是皇家給許家的恩典了,再做不好,堂哥也沒臉再來求情了。
康元帝走出了皇太后的宮殿,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微笑的道:“戴權,你說許笠,他能斗得過賈家小子嗎?”
戴權知道皇上容不下郎家的人,去染指漕運,也不想許家在天津府一家獨大,雖然許興很忠心。
郎家將來肯定是要被打壓的。
戴權腦中浮現賈環一臉斯文誠懇的樣子,還有那神不知鬼不覺把銀票送到自己袖里的手法,絲滑純熟之極。
戴權低頭道:“皇上目光如炬,看上的人,肯定都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