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賈政沒去衙門,派人去衙門請休了一天假。
昨天晚上,寶玉又去青樓喝花酒,賈政本來要揍一頓寶玉的,賈母派了琥珀和嬤嬤還有幾個婦人在他屋外等著寶玉了,賈政沒辦法,只能放過寶玉,心里憋著氣,和清客們飲酒就過量了,的人,是不能早下班的,萬一朝廷有急事,需要處理,必須有人輪值守。
賈母昨晚上也喝了一些酒,今日也起得有些晚了,賈母看見桌上史家的信,忽然問道:“鴛鴦,聽說環哥兒收了租鋪面的銀子,私底下都給幾個丫頭送過去了?”
賈環私底下給迎春她們送銀子的事,邢夫人都不知道,賈母竟然也知道,鴛鴦恭敬的回道:“老太太,奴婢不知此事。”
鴛鴦想了想,隨即捂嘴笑道:“不過,奴婢猜,環哥兒應該是給了她們銀子的。”
賈母不解的問道:“哦,此話怎講?”
“老太太,其他人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四小姐,我和琥珀發現,這三四年來,四小姐平時出手倒是挺闊綽的,經常托下人幫她買東西,買很多零嘴和一些小玩意,如果每個月只有二兩銀子月錢,肯定經不起四小姐這樣花的。”
賈母也笑了,道:“這小丫頭,鬼機靈的,環哥兒倒是挺疼她的,聽說她還經常去環哥兒院里吃飯?”
鴛鴦笑道:“是的,四小姐為人很隨和,沒架子,她不止和彩云晴雯她們挺好的,和小吉祥、小如意也玩得到一塊。”
賈母笑著點點頭,又道:“四丫頭是挺招人喜歡的,寶玉也一樣,寶玉也是沒架子的,很和氣。”
鴛鴦愣了一下,只頓了一下,連忙跟著賈母的話,也違心的夸了兩句寶玉。
鴛鴦心里想,寶玉和四小姐可不一樣,寶玉對丫鬟好是好,但是他是看模樣的,漂亮的丫鬟,她罵寶玉兩句,寶玉都會笑瞇瞇哄著你,長得普通的丫鬟,你就盡量走遠一點,省得被他嫌棄。
賈母道:“府里的丫頭,是不是云丫頭的手頭最緊,平常最拮據?”
鴛鴦答道:“老太太,應該是的,奴婢從來沒聽說過史姑娘跟廚房要添個什么菜,或者買些什么東西的。”
賈母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的道:“沒爹娘的孩子,是怪可憐的。”
以前,賈母是不好只給史湘云一個人銀子花,知道她沒銀子,也只能裝作不知。
賈母知道賈政今天沒去衙門,派人去看了一次賈政,知道他沒大礙,就召集了賈赦夫婦,賈政夫婦,趙太太,王熙鳳夫婦,和李紈來她屋里。
眾人來了之后,賈母讓鴛鴦拿出史家的信,給賈赦先看,賈赦看完之后,傳給第二個人看。
賈母喝著杏仁茶,耐心的等他們全都看過信了,才開門見山的道:“史家兄弟,都在外地當官,這兩年恐怕暫時不回京城了,他們將云丫頭的婚事,托付給我這老婆子管了。”
“這事既然給老婆子我管了,我也不能只管事,不出一點銀子,云丫頭雖然有她母親的嫁妝打底了,我打算拿一些銀子出來給云丫頭添點嫁妝。”
賈母眼神掃了一圈眾人,賈政和賈璉二人神色平靜,臉上看不出絲毫波動,仿佛這件事情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