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元帝面無表情的問道:“唐愛卿,謝愛卿,你們倆來說說看,賈環可有罪?”
康元帝故意跳過次輔章衡博與李青秋,不問他們倆,因為兩人是自己人,肯定會向著賈環,說什么都難讓王子騰與馮唐心服。
唐慎微進內閣十五年了,首輔也做了八年,雖然已兩鬢斑白,但是雙眼依舊明亮而有銳利,他起身回道:“皇上,臣認為賈參領無罪,無須責罰。”
唐慎微也不多,說了就又坐回去。
康元帝點點頭,笑了笑,轉眼望向謝迢。
謝迢想了想,起身恭敬的說道:“回皇上,臣認為賈參領并無大錯,實在要說,就是后面的一腳,踩到了馮紫英的手腕,有故意報復之嫌。”
康元帝端坐在龍椅之上,銳利如鷹隼般的雙眸望向謝迢,似乎看穿了謝迢,心中暗忖,這大雍朝廷,還真不缺騎墻之輩。
整個大殿內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氛,讓人感到窒息。
康元帝冷眼看著王子騰與馮唐,開口諷道:“王愛卿,馮愛卿,你們倆人也是領兵的武將,武將崇尚的忠、勇、義、仁、誠,你們可尊多少?
武將以忠勇與信義立身之本,也需尚武、修德,明日就是科舉鄉試,明知道鄭玄和賈環要考鄉試,馮紫英與王柏勾帶著遼國三皇子去國子監主動挑釁,要與鄭玄、賈環比試武道,比武還是馮紫英先出的手。
哼,現在他比武打輸了,受了傷,是技不如人,你們還有臉來乾清宮控訴賈環傷人?如果傷的是賈環,他是不是就活該被欺負了?”
王子騰與馮唐心里震驚,兩人屬于朝廷重臣,執掌兵權,王子騰九省統制,節制九邊邊軍。馮唐更是京郊豐臺大營四萬精兵的副提督,康元帝如此不給顏面的直接駁斥,大感意外。
王子騰不敢再說什么,只有馮唐還心有不甘的辯道:“皇上,我兒比武輸了,臣認了,但是我兒已經認輸了,被打倒在地無力還手了,賈環還故意傷害我兒,這又豈能縱容?”
馮唐是太上皇親自任命的豐臺大營副提督,豐臺大營十二營里,有兩營是他親自掌管的,康元帝冷漠的看了看馮唐,轉頭問雁七道:“馮紫英與賈環比武,最后賈環踩到馮紫英的手,是故意的?”
雁七心中苦笑,皇上如果要治賈環的罪,直接下令即可,何須再問自己,這是把難題丟給自己了。
雁七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躬身回道:“奴才的手下,在查此事時,也曾詢問現場觀戰的監生,當時場面有些混亂,只知道賈參領后退一步時,意外的踩到馮紫英的手,不能確定賈參領是故意傷害的?還是無意的?”
康元帝點點頭,滿意的道:“行了,既然不能確定,戴權,晚一些你去榮國府走一趟,傳朕的口諭,罰賈環三個月俸祿,賠償給馮紫英養傷治病吧,年輕人比武,不知輕重,失手傷了人也是正常。”
“馮愛卿,王愛卿,回去好好的管束府里的子弟,別讓他們再找賈環、鄭玄比武了,萬一再受傷了,也別再來找朕告狀了,連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都打不贏,朕都替他們覺得丟人。”
王子騰與馮唐,面紅耳赤,有些尷尬的低頭聽訓。
兩人在朝廷的地位,和軍中影響力,聯手告賈環一個黑狀,本以為皇上會給他們個面子,懲治賈環,沒想到皇上不止對比武的細節了如指掌,還隱隱偏幫賈環,這著實讓王子騰與馮唐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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