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撩袍起身,朝一旁走去,劉諶及一眾年輕官吏跟著走去,楚凌邊走邊說道,“尤其是針對北疆的輸送,這還僅限于糧草軍需方面,期間出現的損耗過高,往往是十斤糧,最終能送去一斤多。”
“這一仗打下來,如果不是戰前繳獲,特別是黃龍他們破襲北虜祖地敕汗山,恐我朝會有極大的窟窿。”
“這是我朝現有的軍驛、官驛,給朕的感覺是都涉及到了,但是吧,卻顯得太過于零散了。”
講到這里時,楚凌盯著眼前的輿圖。
劉諶謹慎的抬頭,在看到眼前輿圖時,他的內心是極有觸動的。
如此詳細的輿圖,還是關于軍驛、官驛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
這是屬于大虞的頂級機密。
不是誰說看就能看到的。
“陛下是想興修馳道?”
也是這樣,劉諶揣摩到天子之意,在看了眼身旁眾人后,謹慎的開口道。
“是要興修,但興修的不應叫馳道,而該叫直道。”
楚凌雙眼微瞇,負手而立道:“這個直道,是以虞都為核心,向東西南北四處延伸,力保在各處邊陲,不管出現什么狀況,中樞都能第一時間獲悉,并在第一時間內做出對應反應。”
“講一句不好聽的話,跟北虜的仗,正統五年是打了,但在之后呢,北虜一旦獲取喘息之氣,他們會不想著報復回來?”
“而除了北虜,別的強國不會有別的想法?”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不能因為打了一場對外之戰,取得了大捷,就覺得別國不敢侵犯我朝了,這想法是萬不能有的。”
劉諶雙眸微張,直道之說,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的。
對劉諶的反應,楚凌一點都不奇怪。
之所以定為直道,是因為他要修交通主干道,可干這件事,會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尤其是前期的勘探,是極為繁重的,但此事又是最為重要的。
直道不是說,就是橫平豎直的。
而是在大虞地形地勢下,考慮到內陸的江河湖走勢,盡可能的取最短距離,把主干道給修建起來。
根據修建的主干道,再對下轄的道府縣進行延伸,這才構建了馳道交通網,也是這樣,該事被楚凌定為影響國運的大計。
這不是幾年就能搞定的,這將會在大虞持續十幾年,二十幾年,甚至是更久。
不過綜合考慮下,楚凌要先把直道修起來,畢竟在今后一段時期內,大虞肯定是要不斷對外征戰的。
“陛下是想在第十三署,前去各地勘探之際,特別是邊陲一帶,榷關總署這邊能夠提供方便?”
“不錯。”
聽到劉諶這話,楚凌露出欣慰的笑容。
跟聰明人交談,就是省心。
修這樣一條從未有過的直道,不是說直接就開始的,這肯定要進行前期勘探,而這事兒是極為繁瑣的。
在現有的格局下,能夠幫到第十三署的,除了榷關總署外,別的還真沒有,錦衣衛等有司,都有要做的事兒,不可能說為了這件事,就把別的忽略了。
而地方有司。
楚凌是不希望他們摻和進來的。
直道修建,是國之大事。
知曉的多了,難保會出現泄密。
等到前期勘探好了,理論扎實了,楚凌會以各種名義,來分段進修修筑,以盡可能的遮掩直道的戰略價值。
‘難怪天子要給一批人到榷關總署啊。’
對天子所想,劉諶不知道,然此刻的劉諶,卻瞄向了所持名冊,‘只怕這名冊之中,有一些人,干的就是這樣的事兒。’
對于這點,劉諶只猜對了一部分,這份名冊上的人,多數就是撥給榷關總署的,畢竟這是來錢相對快的有司之一,而今后大虞要做的很多事,是需要很多錢的,楚凌要提前進行布局,不可能說等事到眼前了,再去設法解決吧,這不現實,也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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