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次縱論諸國實況,楚凌已經考慮很久了,不能打贏一場對外之戰,就沉浸在大捷下無法自拔。
大虞需要驕傲,畢竟此前經歷的,使大虞上下信心被打擊不少。
沒有驕傲就沒有自信。
失去了自信,帶來的影響與危害太多,首當其沖就是對天子,對中樞不信任,一旦此勢長期保持,大虞必出問題。
與之相對的,驕傲可以有,但卻不能過滿。
滿則溢。
這就成了自負。
處在這樣一個大爭之世,大虞需要的是上下一心,既要解決本土積弊與毒瘤,更要解決周邊強敵威脅。
如此復雜的一種狀態,想要很好的向下層層傳導,這就極為考驗楚凌的政治智慧了,畢竟他是大虞天子,是說一不二的天下至尊!
“陛下至!!”
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讓殿內亂糟糟的人群立時止聲,一道接一道目光聚焦,此等境遇之下,在御前內侍、羽林郎等簇擁下,穿著武服、腰佩天子劍的楚凌,邁著四方步,器宇軒昂的昂首前行。
“臣弟拜見皇兄!”
“臣等拜見陛下……”
出現的腳步聲,很快就被行禮聲遮掩。
楚凌如炬的目光,快速掃視殿內所聚諸臣,眼前這代表著大虞中樞的武將班底,是確保中樞所轄諸軍各部安穩的肱股棟梁。
對派系,對群體,楚凌沒有在意。
這是避免不了的。
人性使然下,抱團取暖是必然的。
作為大虞天子,楚凌需要做的,是預防一家獨大,讓他們彼此制衡,彼此牽制,以保持良性的競爭關系。
如果在這期間,誰敢違背這一核心,那勢必會被皇權無情鎮壓!
能打仗,敢打仗,打勝仗,這是楚凌對大虞武將群體的第一要素。
誰能做到上述這些,誰就能得到對應賞賜。
“免禮吧。”
楚凌冷冷的聲音響起,“找地方坐下,今日召諸卿過來,是為熟悉與掌握,今下我朝周邊時局。”
罷,楚凌撩袍坐了下來。
在楚凌坐下之際,在御前跟隨的羽林郎,一個個面無表情的站于各處,聚在此的孫河、韓青、孫斌、張恢、徐彬、黃龍等一行人見狀,無不露出凝重的表情,很快,他們身邊就出現一名名內侍。
“睿王,陛下讓您到御前坐著。”
在此等態勢下,當值的羽林郎官明志走來,抬手對楚徽作揖行禮。
“好。”
楚徽點頭應道,隨即便朝御前走去。
數十息的功夫,整個大殿靜悄悄的。
楚凌身倚靠墊,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輿圖,他想促成的態勢能否實現,眼下就看隸屬秘書省的武閣全體表現了。
要是沒達到楚凌的預期,武閣要來一波大清洗,這是沒有一絲意外的。
在潛移默化間,楚凌的一些想法,在逐步影響大虞中樞諸軍,而這些影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次次對外作戰下,一次次評功論賞下,對大虞地方諸軍,邊陲諸軍,產生對應的改變。
這是楚凌想要看到的。
“武閣請旨。”
在這種氣氛微妙變化下,臧瑜強壓心頭緊張,迎著不知投來的多少注視,朝御前方向作揖行禮。
“開始吧。”
“臣遵旨!”
隨著楚凌一聲令下,在臧瑜身后的數名校書郎,便推著木架前行,隨著這些人動了起來,在御前或坐,或站的群體,眼神無不隨著他們而動。
“截止到四月初,武閣接各方匯總,北虜慕容繼與我朝、西川先后停戰,損失拓武山脈過半疆域,所轄西院大王府三分之一疆域,北虜慕容與在北雪域強國,贊普欽汗國之戰以議和聯姻,割讓北院大王府所轄要沖雪蟾山一帶,繼而使北虜慕容從戰爭旋渦中摘出。”
臧瑜的聲音響起,吸引著殿內所聚一眾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