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沒由來的,劉諶心下一驚,那垂著的手微顫起來,他似猜到了天子是怎樣處置的了,而對李鷹、昌盛那幾位主,劉諶再了解不過了,除了眼睛里不揉沙子外,一個個是心狠手辣,關鍵還很狡猾!!
在北疆爬到那位置,有幾個是簡單的?
“近來針對邊榷員額競拍的輿情還有嗎?”
楚凌端起茶盞,呷了口,神情自若的看向劉諶道。
“稟陛下,沒了。”
劉諶如實道:“臣在前些時日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臣就想著,要不要做個局,把他們一網打盡。”
“這個,就看榷關總署了。”
楚凌沒有正面回答,“大虞不是只講利益的,也要講究溫情才對,不能讓有些人流血流汗的為國分憂,到最后,還要叫他們流淚,卿家覺得呢?”
“陛下英明!”
劉諶忙作揖道:“先前參與競拍邊榷員額的,在北疆的,那一個個都是良善,沒有因北疆有變就坐地起價,大發國難財,臣忝為榷關總宰,肯定是要為他們發聲的。”
“如此就好。”
楚凌撩撩袍袖,指著眼前擺放的一物,對劉諶道:“朕這次召卿過來,是有另一件事要說,今下在我朝治下是靠何物照明的?”
嗯?
楚凌這一問,反倒叫劉諶懵了。
那還能是什么啊,火燭啊。
可緊接著,劉諶察覺到不對。
這火燭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
普通人家,要么天一黑就睡,要么就燒柴或點油燈,但是后兩者吧,各有利弊,總的來說就那樣。
燈油吧,牲畜油脂所煉太貴,有這錢,還不如直接買火燭,畢竟差不了太多,但植物油吧,就一難盡了。
劉諶自是不考慮這些的,但是其尚武安長公主后,那是什么地方都去,以此來自污躲過些風波。
也是想到這里,劉諶的目光,定在了御案上擺放的琉璃燈盞上,可接著,劉諶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這油燈的黑煙咋這么少?!
這就是植物油的弊端之一,黑煙太大了。
“這個燈油,跟市面上的不一樣。”
楚凌倚著軟墊,打量著還在燃燒的燈火,“是軍備局下轄油料坊,取石油進行提煉而成的,此事油料坊上下進行了數載,直到上個月,才真正完善了提煉工藝,提煉出了讓朕滿意的煤油。”
“敢問陛下,石油是何物?”
聽到這,劉諶卻有些生疑道。
“瞧朕這腦子。”
楚凌一拍腦門,笑著說道:“就是石脂。”
“那玩意兒能提煉?”
劉諶有些生驚,難以置信道:“陛下,通過石脂提煉的這燈油,產量怎樣?這要是產量高的話,榷關總署能對外進行競拍啊!”
“不過這樣的話,就必須要嚴格封鎖提煉工藝,甚至必要的話,要將石脂列進禁采之列中才行!”
見劉諶如此,楚凌露出欣慰的笑容,這也是他重用劉諶的原因,腦子反應的快,關鍵能舉一反三。
叫劉諶過來,就是為煤油競拍一事,這前線的仗打著,后方的錢如流水般,何況今后要打的仗還不少,楚凌必須要設法多找補些財源才行,針對外朝的改革,楚凌知道這是不能操之過急的,需要腳踏實地的走好每一步,最好的節奏,就是有針對性的解決一部分,國力及國庫有對應改變,那就對外打一仗,打贏了,不僅能開疆擴土,還能壓住矛盾,為后續改革謀勢蓄力。
至于打敗,楚凌從不考慮,因為他還有很多想法,沒有完全實現到大虞軍隊中,何況在一次次對外戰爭下,大虞軍隊會逐步實控到他的手里,這樣要還打敗仗的話,那楚凌不介意重新換一批人上來!!
但話又說回來,牽扯到了打仗,而且今后還打的不少,如何解決部分開支,使得其不影響到大虞中樞財政,就是楚凌必須要考慮好的,為此楚凌瞄上了煤油,這玩意兒是絕對的暴利,可偏偏留意的卻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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