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衛尉寺,正堂。
劉諶哼曲的聲音響起,忙碌許久才歸衙的劉諶,愜意的倚著座椅,在他手邊,有一酒壺,幾包下酒小菜,手里搖晃著酒杯,嘴角的笑是怎樣都壓不下來的。
今個兒累是累了點,但這一切都值得啊!
北疆爆發那么多沖突跟戰事,關鍵是無一例外全都打贏了,這消息傳回虞都,可不久全城慶賀啊。
此前壓抑的憋屈,還不叫宣泄宣泄了?
誰敢唱這反調,那誰就是在找死!!
不過真正讓劉諶高興的,是北疆打了一場場勝仗,這樣一來的話,他那三兒子劉恬,只要沒出事的平安回來,哪怕受了傷,今后這前程是誰都擋不住的!
這事兒要擱在太祖朝,太宗朝,宣宗朝不太可能,但是在正統朝,那是什么都有可能的!
他這個皇親國戚,武安駙馬,可不就是天子特擢的,不僅當了衛尉卿,還管著榷關總署!!
要是就他自己,這或許叫劉諶犯嘀咕。
但在此之后,羅織當了光祿卿,尹玉做了鴻臚卿,黃琨都成了門下省的散騎常侍,這給劉諶的底氣是很足的。
天子講的話,那說啥就是啥!!
這就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嚯,姑父這真夠滋潤的啊,小酒喝著,小菜吃著,嘖嘖,我還道姑父忙的腳不沾地,特意帶些吃的喝的,沒想到啊。”
本享受這片刻清凈的劉諶,聽到熟悉的聲音時,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跟著人就彈射而起。
“殿下咋來了。”
在劉諶的注視下,楚徽拎著一壇酒,郭煌、王瑜各拎一個食盒,三人是似笑非笑的走進正堂,打量著劉諶。
“姑父這是不歡迎侄兒?”
楚徽眉頭微挑,看向劉諶道:“那侄兒走?”
罷,楚徽就作勢要轉身。
“殿下這是哪里的話啊。”
劉諶忙撩袍上前,“殿下能蒞臨衛尉寺,臣是高興還來不及呢,您是不知道啊,臣這段時日苦啊!!”
你個老狐貍!!
聽到這話,楚徽心里暗罵起來,你苦個屁啊,跟那不粘鍋樣,啥事都片葉不沾身,可楚徽心里這樣罵著,但卻沒有表露出來。
該說不說,前些時日發生的種種,要沒有劉諶這老狐貍幫襯著,有些事他還真不好辦呢。
“現在不苦了吧?”
楚徽拎著酒壇,笑著對劉諶道:“侄兒可聽皇兄說了,表兄在北疆表現不錯,沒有丟武安長公主府,更沒有丟姑父的臉啊!!”
“真的?”
一聽這話,劉諶心里那叫一個激動。
楚徽沒來之前,他還琢磨著,怎么尋個機會,向陛下旁敲側擊的詢問下呢,畢竟北疆正打著仗呢,萬一出些差池,那就……
“侄兒何時騙過姑父?”
楚徽眉頭微挑道。
“呵呵…”
劉諶笑了起來,但嘴上卻道:“這豎子在虞都時就不著調,去了北疆也好,為陛下,為社稷多做些事,哪怕殺一兩個北虜,那才是正途!”
“慶賀一下?”
楚徽聽到這,拎起酒壇道。
“慶賀一下。”
劉諶點頭道。
不多時,一桌酒菜就在正堂擺好。
“都坐吧,沒有外人。”
坐下的楚徽,伸手說道。
“殿下說的對。”
劉諶立時明白,看向郭煌、王瑜說道:“今個兒是大喜的日子,外面的人都在慶賀,我等也趁此機會慶賀下。”
郭煌、王瑜心下一暖,在給楚徽作揖行禮后便坐下了。
“要說辰陽侯主持的北伐,是真夠提氣的啊!!”
劉諶撩撩袍袖,拿起酒壺為楚徽斟酒,“這一場接一場的仗打出來,是真把北虜給打蒙了。”
“還不是北虜太自以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