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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宮·大興殿。
跟殿外的炎熱比起來,殿內要涼爽很多,盤腿坐于羅漢床上的楚凌,伏案忙碌著,在他的手邊,茶盞里已沒了茶水。
“皇兄!”
本在批閱奏疏的楚凌,聽到殿外響起的聲音,手微頓下,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這個老八,脾氣是越來越急躁了。
想著這些,楚凌放下了御筆。
“臣弟拜見皇兄!”
在楚凌的注視下,楚徽走進殿內,行至御前時抬手作揖,“皇兄,您這次召臣弟過來,可是為坊間傳出的王昌蓄謀造.反一事有關?”
“你是怎樣想的?”
楚凌瞥了眼茶盞,隨即撩袍倚著軟墊,笑著看向楚徽說道。
“這就是無稽之談!!”
楚徽的情緒略顯激動,“這分明是有些人故意為之,今下中樞的形式,受到北疆及西涼的影響,算是平穩下來了。”
“但是這不過是表象罷了。”
“別的不說,單是蕭靖在這幾月間,前后在中樞,在地方逮捕的陳堅案余孽,這就不知牽絆了多少人的心,更別提還有別的……”
在楚徽講這些時,李忠捧著木盤走進,為天子及睿王換了新茶,做完這些,李忠就低首退了下去。
自始至終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說王昌蓄謀造.反,必是有人想將東疆一帶給攪動起來!”
說的口干舌燥的楚徽,走上前,拿起那盞茶,看向自家皇兄道:“這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想叫中樞再動起來,這樣好攪動是非!!”
罷,楚徽就喝起茶水。
“咳咳……”
看著被嗆到的楚徽,楚凌笑道:“你慢點,沒人跟你搶。”
說到這里,楚凌向前探身,將御案上的絲帕拿起,遞給楚徽道:“擦擦,瞧你這一腦門子的汗。”
“嗯。”
楚徽把茶盞放下,遂接過絲帕擦了起來。
“朕這次叫你來,不是為了此事。”
楚凌端起茶盞,看向楚徽道:“王昌蓄謀造.反,那就是一個笑話,此事自會有人去處置的。”
“朕想了想,這幾個月間,朕沒有召開過大朝了,明日,朕打算在太極殿召開大朝,把一些人人都關心的事定下來。”
罷,楚凌呷了口茶。
“這……”
楚徽卻是一愣,隨即便撩袍坐了下來。
“皇兄,這是否太早了點?”
楚徽攥著絲帕,探身對楚凌道:“畢竟……”
“不早了。”
楚凌眉宇間透著感慨道:“算算時日,辰陽侯他們離開虞都快四個多月了,時間過得真是夠快的,朕還沒有察覺到呢,今歲都已過去一半了。”
聽到這話的楚徽,這心里生出了唏噓,是過得挺快的,快到過去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兒是多到數不勝數。
“皇兄,您覺得辰陽侯對北虜想議和一事,到底是怎樣想的?”想到這里,楚徽皺眉說道:“算算時日,辰陽侯派人急遞呈報此事,其后續也該有消息傳回來了啊,不應該過去這么久……”
“前線的事,朕不過問。”
不等楚徽把話講完,楚凌出打斷道:“仗怎樣打,朕把決斷給了他們,朕相信他們會做出對大虞有利的決斷的,行了,不聊這些了,這些奏疏你看看,明日的大朝,有些話你講比朕要講合適。”
“臣弟遵旨!”
楚徽抬手一禮,盡管心中帶疑吧,可此刻還是壓住了這些情緒,拿起自家皇兄指向的那堆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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