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耗可想而知有多大。
楚凌向來不打無準備之戰,以紫光閣所轄諸號各行,僅是楚凌確保后勤保證的組成渠道之一,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不叫前線廝殺的將士,因為吃的用的分了心神,楚凌必須要在戰前就把該籌謀的都籌謀好。
在這件事上,任何人都不能拖他的后退。
其實在楚凌看來,今下他籌謀與促成的大勢,對于他看重的文武,是一次考驗,楚凌就是想要看看,在大勢不明下,他們一個個到底會怎樣做,怎樣選,如果沒有達到楚凌的滿意,楚凌會毫不猶疑的舍棄掉一批人!!
別怪楚凌冷酷無情,現實本就是這樣。
作為大虞皇帝,楚凌要敢出錯了,那他就被動了,他先前所搶出的時間與優勢,必將在轉瞬間消散掉。
這可不是楚凌想要看到的。
“陛下,蕭靖親自去了御史臺。”
在史鈺離開沒多久,李忠低首走進大殿,“不止是這樣,蕭靖還派人去了錦衣衛、虞都令府、衛尉寺等有司,眼下在中樞一些有司在議論此事。”
“到底是要出手了。”
楚凌聽后,露出一抹淡笑,“蕭卿還真是沒有叫朕失望啊,這個時機把握的很好,這也給史鈺,給吏部減輕一些壓力啊。”
李忠低首不,可在他心底卻掀起陣陣漣漪。
恰恰是因為他待在御前的緣故,知曉一些世人所不知的秘聞,這也使得李忠知曉,今上想要干什么。
等到一些真相揭開的那刻,李忠連想都不用想,朝野間勢必會因此大震的,因為誰都不會想到今上會如此果決!!
“叫梅花內衛繼續盯著。”
楚凌瞥了眼李忠,語氣淡漠道:“特別是徐黜、王睿、徐恢這幫人,他們的一舉一動,朕全都要知曉。”
“奴婢遵旨!”
李忠當即作揖拜道。
大局正在一點點向前推,楚凌絕不允許在這關鍵時刻,有任何人敢破壞他的大計,這關乎到大虞今后的國運。
相較于大興殿的平靜,彼時的錦衣衛駐所,氣氛卻顯得不太一樣了。
“指揮使,您說這蕭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指揮同知龐虎眉頭緊鎖,舉著手里的書信,語間透著不解道:“沒有絲毫的避諱,派人來咱錦衣衛所在,關鍵給您的書信,還是一封噓寒問暖的信,卑下記得,您跟蕭靖的關系還沒這么好吧?”
“是啊。”
嚴政緊隨其后道:“錦衣衛乃是陛下特設,是陛下最為鋒利的國之利刃,除了一些緊要的案子,可能會跟一些有司有所聯系外,平日里,錦衣衛上下是不跟中樞這些有司,還有地方有過緊密的聯系的。”
“這其中必有貓膩啊!!”
“貓膩肯定是有的。”
見二人如此,臧浩似笑非笑道:“就在剛剛,底下的弟兄來報,蕭靖去了御史臺,去見暴鐵頭了。”
嗯?
二人聽到這里,看了眼對方,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蕭靖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他們怎么愈發看不透了?
“今下的形勢,特別是朝局,本就是撲朔迷離的。”
看了眼二人,臧浩繼續道:“尤其是北虜、西川兩國使團還作妖不斷,這樣的態勢在我朝還是很少見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蕭靖這就是故意為之的,至于為什么這樣,我也猜到一點了,但是現在還不能講。”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不過蕭靖這樣做,反倒叫我覺得盯著的一批群體中,有一些可以提前逮捕起來了,蕭靖不是想要攪局嗎?那咱們也跟著攪攪。”
“刺激北虜、西川兩國使團的同時,順帶把朝中一些群體也給刺激下,看能否得到些意外收獲。”
“指揮使,抓哪些?”
龐虎、嚴政異口同聲道。
“疑似鳳羽司暗樁的全都抓了。”
臧浩雙眼微瞇道:“不過行蹤最為可疑的那幾位,要叫底下的兄弟唱出戲,讓他們驚心動魄下能逃脫掉。”
“引蛇出洞?”
龐虎眉頭微挑道。
“不,應該叫拋磚引玉才對。”
臧浩嘴角微揚道:“錦衣衛這次要將虞都內外,乃至是京畿道這邊,可能滲透的鳳羽司暗樁全給抓了。”
“這個慕容天香,本事還是挺大的。”
“現在我有一種直覺,歸其管轄的鳳羽司,只怕滲透進來的暗樁不少,宗慶道這次出現的叛亂,勢必有其手筆在。”
“對北虜、西川、東吁、南詔這些國敵,我錦衣衛是不必想他們滲透,但是他們滲透的暗樁,必須要全都給揪出來才行!!”
“指揮使,這事兒交給我來辦。”
聽到這話,嚴政眼神凌厲道:“唱戲這事兒,卑下在行,卑下定叫這些人有來無回,慕容天香這廝,早晚會自食惡果的。”
“警覺點,別出岔子。”
臧浩表情嚴肅,看向嚴政道:“現在的情況,明顯是不尋常的,別的,咱們錦衣衛無需操心,但是在職責范圍之內的,必須要做漂亮,別出任何差池!!”
“是!”
嚴政鄭重抱拳喝道。
“你跟我走一趟。”
臧浩起身,看了眼龐虎道。
“指揮使,去哪兒?”
龐虎聽后,立時道:“是否要……”
“去見武安駙馬。”
臧浩語氣淡然道:“叫一隊旗校跟著。”
“是。”
龐虎應了聲,沒有再說別的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