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聽后,有些著急道:“您不是沒看到,沒感受到,這東虞的皇帝,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啊。”
“臣現在想想都覺得心悸。”
“正統帝的城府和心計,特別是煽動人心這一塊,遠比拓武帝要強太多了,跟這樣的人合作,臣擔心……”
“所以宣政院才有今下的處境。”
可中年的話還沒講完,夏吉似笑非笑的看向中年道。
嗯?
而這話,叫中年一愣。
他不知自家殿下為何這樣講。
“說完我朝,說說本王,也說說你們宣政院。”
夏吉撩袍起身,眼神凌厲道:“可以這樣說,都沒有任何退路了,退一步,離死就不遠了。”
“宣政院為何能崛起,別人不清楚,難道本王還不清楚嗎?”
夏吉的話,讓中年的眼神有些閃躲。
“對于這些,本王不想多說什么。”
夏吉看了眼中年,繼續道:“本王想說的,是現在,本王需要一場大勝,宣政院同樣需要一場大勝。”
“站在對手的角度,在一些大勢不可違背下,是選擇跟正統帝為短暫盟友,還是選擇與拓武帝位短暫盟友。”
“本王寧可選擇正統帝,哪怕我們三個都是一類人,但正統帝無疑是更狠的哪一種,狠到把一切都算計到了,包括他身邊的人。”
“答應慕容皇朝西院大王府,出兵合擊大虞西涼邊陲,繼而使大虞出現動蕩,這或許會成功,但勝算究竟有多大,是誰都說不準的。”
“不然我朝,還有慕容皇朝為何要先后派遣使團來訪?真是為了聯姻?別說笑了,這是哄騙那些蠢笨之人的。”
“如果沒有那次冠禮,沒有那次變動,本王或許覺得把寶押在慕容皇朝身上,是最為有利的。”
“但現在,本王覺得把寶押在東虞身上,這才是最有利的,至于以后的事,那要等以后再說了。”
“本王若能克繼大統,那本王自會設法解決這一強敵,但若本王不能克繼大統,這跟本王何干呢?”
“!!!”
中年的臉色徹底變了。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什么都是能交易的。”夏吉似笑非笑道:“甚至是一些人的命……”
“咳咳~”
夏吉的話還沒講完,中年突然瞪大眼睛,猛烈咳嗽起來,鮮血不斷噴涌出來,中年難以置信的看向夏吉。
“殿下,你!!”
“別管本王。”
夏吉冷漠的看向中年,“李昊這個人,太多疑了,本王要推他一把,不然他不能徹底為本王所用。”
“還有,你知道的太多了,本王的秘密,不能暴露,死人才能滿足這一要求,所以你留不得。”
中年栽倒在地上。
他的身體不停抽搐。
吱~
緊閉的堂門被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你先行回朝。”
看著那人,夏吉冷漠道:“給李昊傳消息,就說我們都被騙了,慕容皇朝想跟東虞聯手,繼而對我朝展開攻勢。”
“這消息是他刺探到的,但卻被慕容天香的鳳羽司暗害了,這件事能不能辦好?”
“能。”
那人當即作揖道。
“這件事辦成了,轉世圣子的身份,本王會給你謀成的。”夏吉冷漠的盯著那人,“今后的宣政院,勢必會由你來執掌。”
那人沒有說話,轉身朝堂外走去了。
野心,是誰都有的。
這跟處在什么地方,沒有任何牽扯。
大虞有的,在別的地方,同樣也有。
甚至有一些,還比大虞更激烈,更尖銳。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國與國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
“你說什么?”
“南虞要給川朝使團換地方?”
慕容天香面露驚詫,皺眉看向沮渠安忠,好端端的,突然出現這樣的事,這難免讓慕容天香生出警惕。
早不換地方,晚不換地方,為何偏偏選在今下?
南虞中樞的平叛大軍,可才離開沒多久啊。
直覺告訴慕容天香,事情不太對。
“是的公主。”
沮渠安忠低首道:“臣覺得此事不簡單,臣現在擔心一點,宗慶道的事,南虞的君臣,特別是正統帝,是不是察覺到什么了?”
慕容天香沉默了。
這種想法,早在那日,她就生出了。
當時她不愿意承認,可經過這幾日冷靜下來,她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夏吉呢?”
沉默了許久后,慕容天香這才道:“對此就沒有反應嗎?”
“有。”
沮渠安忠忙道:“這位川朝九皇子,對此表明了嚴正抗議,說南虞是不尊重他們的。”
“然后呢?”
慕容天香繼續道。
“對此,出面的南虞鴻臚卿尹玉,卻表現得很強硬。”沮渠安忠道:“說如果川朝使團不愿接受他們的安排,那即刻離開虞都,這話講出后,夏吉當即就表態要走,但卻被身邊的大使、副使給勸說下來了。”
這背后到底有沒有陰謀?
聽到這話,慕容天香陷入到沉思中。
“公主!”
而在此時,一道聲音在堂外響起,“南虞武安駙馬劉諶求見。”
慕容天香看了眼沮渠安忠,眉頭微蹙起來。
“何事?”
沮渠安忠會意下,沉聲對外說道。
“劉諶說,要給我朝使團換地方。”
當堂外的聲音響起時,慕容天香皺眉起身,現在的她,是愈發不理解南虞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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