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慕容天香笑道:“本宮要去見見她們。”
“公主,這……”
沮渠安忠卻壓著心驚道。
“算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帷幔內的慕容天香說道:“你前去見她們吧,等她們來了,本宮再見見她們也不遲。”
“是。”
沮渠安忠當即應道,心里也暗松口氣。
自家公主表明了身份,那就不能再像過去那樣,畢竟這代表著慕容皇朝的威儀與臉面,公主千金之軀,又豈能叫尋常人輕易看到。
在此等思慮下,沮渠安忠退出營帳,便領著麾下銳士趕去駐所轅門。
很快,就見到了趕來的巾幗。
看到白瑤她們的那剎,沮渠安忠是心驚的,本以為巾幗就是南虞皇帝的惡趣味,為了享樂才掩人耳目籌設,可在見到她們的那剎,沮渠安忠卻發現自己想錯了!!
在她們的身上,特別是眼睛,沮渠安忠看到了一股氣勢,那是不輸給男兒的氣勢!!
“你就是慕容使團的大使?”
在沮渠安忠詫異之際,白瑤騎馬上前,壓著心底的恨意,表情冷漠的說道。
她的父兄皆是在北疆戰死的,他們白家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弟弟,如今就在錦衣衛擔任百戶一職,隸屬南鎮撫司序列下。
這是楚凌有意安排的,羽林、巾幗兩支強軍,特別是要參戰的那些校尉部,家中獨子的是要被剔除出去的,有兄弟姐妹的,必須要有一位安排到別的校尉部,這看似是多此一舉,實則卻叫羽林、巾幗更加忠誠。
因為他們/她們能夠感受到天子對自己的重視,不愿讓自家血脈就這樣斷絕掉,但也因為是這樣,使得羽林也好,巾幗也罷,一個個都搶著進參戰的校尉部,可規矩就是規矩,任何人都不能破壞。
“正是。”
沮渠安忠點頭道。
“奉我朝睿王令,巾幗特來負責你國寧安公主護衛事。”迎著沮渠安忠的注視,白瑤語氣冷冷道。
“巾幗只負責外圍護衛,諸如服侍這等事宜,巾幗不插手,但考慮到你國寧安公主身份特殊,故而,牽扯到服侍的一應事,由你國使團送至你國寧安公主處,剩下的,可由值守的巾幗代為轉交。”
“這不行!!”
沮渠安忠聽后,立時反對道:“我國公主身份高貴,既然已向貴國挑明,那貴國就當提供侍女,以服侍我國公主一應所需。”
其實在南下大虞之際,沮渠安忠就曾向慕容天香提議,攜帶部分侍女前來,畢竟這一路免不了要服侍什么的。
但慕容天香卻拒絕了,這樣就會暴露她的行蹤,不過在沮渠安忠的一再請求下,慕容天香從公主府選了十幾名閹宦跟隨。
所以照顧慕容天香的日常起居是沒有問題的。
但沒有問題歸沒有,可給虞廷找麻煩,找事情做,是必須要進行的。
“這不是本將要考慮的。”
看著沮渠安忠,白瑤微揚下巴,“請貴使過來,就是表明巾幗的職責,至于別的,貴使可向駐所官員提出,甚至轉呈訴求給睿王!”
罷,白瑤一勒韁繩,轉身對麾下巾幗喝道:“進營!!”
“是!!”
在沮渠安忠的怒視下,白瑤所領第三校尉部巾幗,便徐徐朝使團駐所前進。
“這北虜頭子是真敢想啊,敢叫巾幗服侍他們的公主?”
“腦袋進水了唄,在上林苑時,就連陛下也不曾讓巾幗服侍過,對巾幗還格外看重,區區北虜公主算個屁!”
“誰說不是啊,巾幗那是什么?那是上林苑的寶,操練歸操練,別的時候,有任何事兒,那一個個都是搶著幫忙的。”
“是啊,這要敢叫羽林那幫家伙知道,我都擔心這北虜頭子能否見到陛下。”
“行了,一個個別說了,干好自己的差事,這事兒可千萬別傳出去,尤其是羽林那邊。”
“放心吧頭兒,我等不傻……”
在第三校尉部巾幗進營之際,處在各處的上林軍,聽到這些對話時,你一我一語的小聲聊著,不過一個個看向沮渠安忠的眼神卻不一樣。
反觀沮渠安忠則冷著臉,騎馬就朝駐所核心趕去了,他要抗議,這擺明是沒有把慕容皇朝放在眼里!!
而在沮渠安忠做這些時,白瑤所領巾幗已抵慕容天香處,一部分巾幗負責值守,一部分則進駐值房。
不過白瑤卻被慕容天香請到住處。
“你叫什么名字?”
帷幔之中,響起慕容天香的聲音。
“白瑤。”
挎刀而立的白瑤,盯著帷幔里的人影,那玉手緊攥刀柄,手背泛起了青筋。
“你似乎很仇視本宮?”
慕容天香的聲音再度響起。
“公主何來此?”
白瑤平靜道。
“恨意,本宮還是能感受出來的。”
慕容天香笑著說道:“盡管你掩飾的很好。”
“是嗎?”
白瑤不為所動,“那公主的眼力,還真是出彩。”
“莫非你的親人,有在北疆戰死的?”
慕容天香的話,似是在刺激白瑤。
“……”
白瑤攥刀柄攥的更緊了。
“看來本宮猜對了。”
慕容天香笑著說道:“你心里是不是生出想殺本宮之念了?”
“本將是奉令來護衛公主,又怎會生出殺公主之念?”
白瑤面不改色道:“巾幗創設之初,陛下就明了軍規軍紀,絕對服從軍令,是巾幗全體要絕對奉行的。”
“所以公主不必擔心,本將接到的軍令,既是護衛公主,那在公主離開前,公主的安全不必擔心。”
“但公主離開大虞,今后若是到了戰場,如果本將見到公主,那會做什么,就要另說了,若沒有其他事情,本將就先告退了。”
罷,白瑤轉身就朝帳外走去。
“有意思!”
帷幔中,響起慕容天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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