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在這大風波前,還有科貢泄密案這個大雷,這會持續刺激到一些人,如果處置不好的話,會給中樞引來大麻煩。
每個人的脾氣秉性不一,就會有不同的處事風格。
對于暴鳶而,他是暴,是嚴,但他的骨子里,是穩的,他喜歡將事做扎實,不留下任何風險與隱患,這也是其任御史大夫的原因之一。
而今下的暴鳶,身份又多了一重。
那就是他的女兒進宮了,還被天子敕封為純妃。
純這個封號,可是有所指的。
也是使得暴鳶在對待一些事,會比先前更加謹慎,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緣故,繼而導致一些不好的事發生。
正是暴鳶這樣的性格,當初在為楚凌挑選妃嬪時,孫黎會將其女選進來,屬于新君的后宮,必須要有利于新君掌控大局才行。
“來人啊!!”
不知過了多久,靜悄悄的堂內,響起蕭靖的聲音。
不多時,蕭云逸走進了正堂。
“老爺。”
“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看著微微低首的蕭云逸,蕭靖沉吟了剎那,才悠悠道,蕭云逸聽后,下意識看了眼身后,隨即便朝蕭靖走來。
“你去……”
正堂內,蕭靖附耳對蕭云逸低聲道,沒有人知道蕭靖說了什么,但透過蕭云逸的表情,不難猜出蕭靖所講之,勢必是牽扯極大的。
……
“有些人啊,這就坐不住了。”
大興殿內。
楚凌倚著軟墊,將所持奏疏,遞給了身旁的楚徽,似笑非笑道:“說起來挺無趣的,耍來耍去,依舊是那三板斧,一點新意都沒有。”
“皇兄,這不太好吧。”
看了奏疏的楚徽,眉頭卻微皺起來,“在虞都待考的學子,有些居然干這種事,這還是要設法解決吧,不然……”
“不然什么?”
楚凌眉頭微挑,一甩袍袖道:“虞都內外會生亂嗎?今下的虞都,不就是亂糟糟的嘛,就算再亂,又能亂成什么樣?”
楚徽欲又止。
“有虞都令府所轄巡捕營在,有衛尉寺所轄兵馬司在,有韓青執掌的北軍在,這虞都還翻不了天。”
楚凌渾不在意道:“只是朕這心里啊有些失望,別的人跟著鬧騰,朕都能理解,畢竟牽扯到一些利益,不鬧騰反倒是奇怪了。”
“但是朕理解不了,寒窗苦讀的學子,為何非要牽扯進來,為了正義?為了公平?可他們也不想想,針對朝中的一些事,眼下的他們有這個資格嗎?”
“連是非都明辨不清楚,聽風就是雨,這樣的人要是真進了仕途,非但不是大虞之福,相反還是禍!!”
楚徽聽后,有幾分感慨道:“總有些人覺得,當機會降臨到他頭上時,這就是他逆天改命的希望。”
“但是這希望,究竟是裹著蜜的毒藥,還是真就是蜜餞,他卻毫不猶豫的認為是后者。”
“可是這天下,哪兒有那么多掉餡餅的好事啊,即便是有,為何就一定要輪到你頭上啊。”
“這就是人性啊。”
楚凌輕嘆道:“不是誰,在誘惑下就能守住本心的,一旦心有僥幸之念,那就不可阻止了。”
很多事不經歷了,永遠不知好壞。
楚凌太清楚其中的道道了。
“皇兄,那邊榷一事,您是怎樣想的?”
楚徽收斂心神,看了眼所持奏疏,皺眉道:“劉諶做了一些事,使一部分風險轉移到他身上,就今下的輿情來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臣弟有些擔心,邊榷一事在今下這種氛圍渲染,以向世人彰顯中樞意愿,但要是真等競拍邊榷員額進行,可最后卻無人響應,那就對中樞不好了。”
“放心吧,這件事朕心中有數。”
楚凌神情淡然道。
整飭邊榷,打擊走私一事,楚凌謀劃了許久了,這件事既然選擇做了,那就必須要做好,做扎實才行。
別人是否想參與其中,楚凌根本就不在意。
因為在過去的京畿道賑災下,已經有一批商號通過了考驗,而這些商號的幕后控制,正是楚凌創設的紫光閣。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想要解決一件事前,必須要想好解決了以后,該有哪些勢力或群體,去取締舊的勢力或群體。
一刀切,這種蠢事楚凌可不會做。
改革的本質是什么?
在做大蛋糕的同時,掌握支配蛋糕分派的主導優勢,邊榷謀改,就是楚凌要改革的一次試探與先驅。
在這一背景下,楚凌需要掌握絕對主動,所以過去隱藏的一批商號,也該抬出來,附以皇商的名義,來支撐起楚凌改革的基礎。
楚凌知道,即便競拍結束了,中樞得到一批財源,但是圍繞邊榷而展開的紛爭,不可能就此消失。
不過楚凌對此并不擔心。
畢竟有明面上的榷關總署,有暗地里的察事,還有響應中樞號召的一批皇商,即便在這過程中,會出現很多風波與亂子,楚凌也堅信他選中的人,會一點點的把問題給解決了。
至于其中有膽怯的,退縮的,那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任何敢影響到楚凌掌權的因素,楚凌的態度向來明確,那就是抹殺掉,作為皇帝,心足夠狠,這是必須具備的政治素養,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那還掌什么權,統什么治啊,干脆找個地方及時享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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