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是個惹人疼的孩子,母后可也別慣壞了她。”
    梁崇月小時候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后院里頭最多就給她新辟了一塊地當田用,還是她先斬后奏的成果。
    向華月聽著崇月這孩子氣的話,垂眸笑了笑,等兩人走到梅樹下,聞到冷冽的梅花香才緩緩開口:
    “陛下是天下共主,天下諸事都在陛下心里頭放著,留給明朗的就沒多少了,自然是要多多慣著明朗,把陛下缺的那份給補上。”
    梁崇月明白母后這是在暗指她剛才下棋不專心的事情,她心中確實惦記太多,華北大旱,這場雪也下到了那里,本該是瑞雪照豐年的好兆頭,可偏偏前不久,華北剛種下去一批種子,現在下大雪,那批種子怕是要凍死在地里了。
    “是兒臣對明朗的關心太少了,明朗還需母后多多費心。”
    向華月側目看了她一眼,攀折下一枝開得正艷麗的送到她手邊。
    “陛下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了些,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說不準雪過天晴,一切就又回到正道了。”
    梁崇月伸手接過母后遞來的紅梅,冷冽的芳香撲鼻,光是聞著就能叫人心情舒展許多。
    梁崇月在慈寧宮里陪著母后和明朗用過晚膳后才回的養心殿,隨之一起帶回來的還有那枝紅梅。
    夜晚,梁崇月盯著那枝紅梅出神,恍惚間好似明白了母后的意思。
    她從前總是想把所有事情全都提前算好,可世間諸事不可能每件事都隨她心意,達到她的預期。
    或許她確實將自己逼的太急,有些事情是該徐徐圖之。
    梁崇月想著想著,就著梅花香睡了過去。
    會試開始到結束一共十日,隨著貢院的大門開了,考生們全都被放了出去,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對前途的憧憬和未知的迷惘離開了貢院。
    貢院的大門又關上,禮部的正在里面加班加點的批閱卷紙。
    梁崇月這里也沒得歇,一時想明白,和能不能做到是兩碼事,殿試的卷紙還有最后一道題還沒有定下來,李彧安已經在養心殿里頭住了兩日了。
    李彧安先前出的那些題能放進會試卷紙上的,梁崇月都放進會試的卷紙上了。
    朝中官員不足,今年科舉她要略微擴招,卷紙上題目的選擇就尤為重要。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直到會試的成績出來,梁崇月才從李彧安給出的題目里選出了自己要的。
    杏榜掛上,貢院外頭圍了許多人,梁崇月一早就知道了結果,幾份成績優異的卷紙已經送到了她的面前。
    梁崇月正一篇一篇的看過,看到確實好的也會不由贊嘆:
    “大夏人才輩出,朕心甚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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