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時辰到了,咱們該回宮了。”
    梁崇月睡得正香時聽到了云苓的呼喚,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頭疼緩解了不少,起身后眼前不再出現亂飛的小蟲子了。
    “陛下披件披風吧。”
    云苓手上拿著一件玄色披風,梁崇月身上染了血的龍袍是不便在大相國寺換下的,只得披件披風將其遮住。
    從大相國寺出來之后,梁崇月在云苓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馬車里面鋪了柔軟的墊子,還準備好了補氣血的參湯。
    云苓將陛下扶到位置后,等馬車走起來之后,打開了參湯的蓋子聞了聞。
    “陛下,這參湯還喝嗎?”
    云苓聞了聞味道不像是宮里出來的,想必是赤嶸準備的了。
    “先放著吧。”
    梁崇月現在不餓,那兩碗雞湯喝飽了,現在什么都喝不下了。
    梁崇月頭靠在馬車內壁上,因為身上發虛,很快便睡了過去。
    一覺睡醒之后,馬車才進了京城。
    “現在什么時辰了?”
    “回陛下,已經未時三刻了,陛下在休息,故而馬車不敢走快。”
    聽著馬車外面傳來的聲音,梁崇月緩緩掀開簾子的一角,看見京城內的景色,閉上眼睛,再次昏睡了過去。
    向華月雖不曾見識過皇帝祭祀時的場面,但從前先帝在世時,每回祭祀過后,掌心都有傷口,要虛弱許久,她擔心崇月,早早就帶著人等在了午門后面。
    “本宮要你們準備的補湯可都準備好了?”
    向華月手中執扇輕搖的速度越來越快,心中焦急之態也愈發明顯。
    “回娘娘,奴婢們一早便交代了御膳房,都準備好了。”
    “也不知皇帝何時歸來,等得人心急。”
    春禪站在娘娘的步輦旁邊,心中也替陛下揪心,陛下第一次祭祀,無人教導,不知會是個什么樣的結果。
    正想著,午門打開,向華月一雙眼睛直直的朝著午門處看去,在看見是陛下離開時坐著的馬車后,立馬從步輦上起身迎了上去。
    馬車停下,梁崇月緩緩睜開眼睛,在云苓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剛一下來就與母后關切的目光對視上了。
    向華月看著崇月在玄色披風下隱約暴露出來的血紅,手上的扇子掉在了地上都不曾察覺,淚水頓時溢滿了眼眶,卻不可在人前落下。
    “快,上步輦,回養心殿。”
    向華月第一時間吩咐了身后抬著步輦的宮人,到了宮里,梁崇月忍下身上的不適,坐到了步輦上面,正閉眼緩解眼前暈眩時,感覺到腿上多出了什么東西。
    等她緩過來后,步輦已經朝著養心殿的方向走了起來,她腿上蓋著的是母后方才穿在身上的披風。
    午門處停了兩駕步輦,母后走在她的前面,時不時的回頭望她,微微泛紅的眼中滿是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