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磨人
    “多謝陛下,臣定當竭盡全力救華北百姓于危難之中。”
    胡荊朝著陛下再次行了跪拜大禮,華北之事交于他來解決,目前看來是不用她太過操心了。
    “胡愛卿先退下回去整裝吧,朕還有事同兩位愛卿說。”
    胡荊知曉除了他之外,另外兩人這些日子沒少進宮,起身退下后,離開養心殿便在腦中思索起了關于華北地區賑災之事。
    留下的二人站在養心殿的大堂上,梁崇月拿起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將茶杯放下后,翻看起了范琿今日帶來的生死簿。
    上面的名字其中一半是她有所預料的,這些日子里,系統的速度比斐禾還要快,早早的就將此事處理好,將表格一拉,貪污狀況眼睛一掃就能看完。
    生死簿上剩下來的一半人,近乎都是拉來充數的,梁崇月沉默的看完了這份范琿準備了許久都生死簿,到底是她高估了他。
    以為他在京城為官,這些年見識過一些事情,有些時候做事心中有數,沒想到有她這樣大的靠山在,范琿還是不敢啊。
    “范琿這就是你準備給朕看得名錄?”
    梁崇月將那張紙扔向范琿的時候,用了些內力,原本輕薄的紙張,像是一記飛刀一樣刺向了范琿,將他右手下方垂下的袖子削掉了一半。
    范琿還是,用詞果敢,字字珠璣,朕當年還在感慨范愛卿不像是想入朝為官的,寒窗苦讀二十載,倒像是只為了說句心里話的。”
    “怎么,是朝堂這攤渾水將范愛卿一顆赤子之心也攪亂了?”
    梁崇月語氣里難掩對范琿的失望,戶部尚書這個位置絕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她當初選他來做,就是想起了他當年的那篇文章。
    終究歲月蹉跎,幾年過去,人不再年輕,也少了當初的少年志氣和膽氣。
    李溫在禮部待了多年,入朝為官的年歲都快趕上范琿年紀大了,經陛下提醒,也想起了范琿當年之作。
    當年憑借他的文采和那篇文章原本是不夠格進入前三甲的,只是那篇文章正巧入了貴人的眼,當時他還以為是范琿運氣好,文章口氣那么大,卻能入陛下的眼,如今想來,當初看上他那篇文章之人,不是那時的陛下,而是現在堂上坐著的這位陛下。
    “陛下,臣知罪了,臣定痛改前非,重新寫了名錄給陛下送來,還請陛下恕罪。”
    范琿跪在養心殿的地板上,陣陣寒氣從地上鉆入他的膝蓋,冷得他全身發顫,卻不敢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