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伸手接過斐禾遞來的牛乳茶,對于系統的話,只是笑笑,背對著斐禾時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系統還在回味宿主這話里的意思,就見宿主直接擺手讓斐禾退下了。
    瞧著斐禾離開時候,有些冷下來的臉,系統總覺著有些怪怪的,不知道宿主要干什么,也不知道渣爹腦子是不是讓驢踢了。
    梁崇月側躺在貴妃榻上,此時沒有旁人,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她自幼就跟在渣爹身邊,自然明白渣爹這是在做什么。
    為了一個死人立威,不只是立給她看的,還是給天下人看的。
    還以為渣爹將繼位詔書昭告于天下,是真的愿意放手了將大夏的江山傳位于她,看來不過是早些立下遺囑,免得奪嫡之爭慘烈,他死后,他的孩子也所剩無幾罷了。
    梁崇月默默把玩著手上的手捻,心思轉動間,按下心里失落,開始繼續籌備。
    既然渣爹不愿意早早放手,那就她來主動接手吧,也好叫這天下都看看,也該順應天命了。
    一日一日過的飛快,大理寺和刑部已經將結果送到了渣爹案前,梁崇月被渣爹調離京城,去了關中,親自查看國渠修建的進度。
    她這一走,想必不久后,京城又會有些流蜚語出現,梁崇月駕馬走在前往關中的路上,再過七日就是新年,腰間系著的香囊里還有明朗的胎發。
    系統走在宿主身邊,回想起宿主離開京城那日,小明朗像是受到什么感應一般,一直哭著鬧著,就是不愿意去睡覺,想想它都忍不住想落淚。
    京城距離關中千里路,梁崇月沒有帶太多隨行的將領,帶著的都是身邊的人。
    除了兩位側君和斐禾留守太女府外,梁崇月身邊只帶了赤嶸和井隨泱和幾個暗衛,一路上輕裝簡行,想必入夏后就能到關中。
    幾人的新年倒是沒虧待了過,大魚大肉都有,不過就是味道比不上太女府里的廚司罷了。
    新年時的夏王宮內,四處都掛著紅綢子,入目全是喜慶的顏色,翊坤宮內多了一位小殿下,比起往日要更熱鬧些。
    只不過小殿下離了母親,還未適應,正是鬧得兇的時候,就連陛下來哄也無用。
    “臣妾今日帶著明朗去偏殿就寢吧,崇月剛走,臣妾不放心明朗一人睡覺。”
    這話聽著像是在詢問陛下的意見,但滿殿內所有人都看見皇后娘娘話還沒說完,就起身抱著小殿下,一只腳都已經邁出去了。
    梁湛又豈會不明白皇后心中所想,他在年前將崇月調離京城,皇后已經同他置氣多時,瞧著皇后決絕的背影,梁湛心頭郁氣難消,直接上手摔了手旁的茶盞。
    “朕不過是將崇月調離京城,今日是新年,皇后是擔心明朗,還是不愿與朕共寢?”
    茶盞落地碎裂的聲音不小,將快要睡著的明朗驚醒,偏這孩子最近常哭,已經哭沒了力氣,現下奶也沒喝,被向華月抱在懷里抽抽噎噎的小聲哭泣著,一雙眼睛都哭紅了。
    向華月瞧著好不心疼,緩緩轉身在陛下面前跪下,將明朗抱得高了些,輕聲安撫了一會兒后,也只回了殿下一句:&lt-->>;br>
    “臣妾擔心明朗,這么大的孩子總是最金貴的,陛下若是不愿,臣妾留下就是。”
    話說出口,垂下的眸子里卻沒有一絲留念,梁湛雖然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又何嘗聽不出她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