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離開機關后,剛才動一下就響許久的床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并攏,若是一個不查,不知情的人手來不及收回,就徹底留在這里了。
    “好毒的手段。”
    井隨泱將收拾好的東西固定在懷中后,將小蛇放到了懷里,將還未喝完的酒水撒在地上,離開時不忘用窗邊的桿子挑下放著盒子的機關。
    瞬間無數支短箭射出,從四面八方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井隨泱并未著急離開,也沒有再上房頂,而是退出了院子,只待何尚書帶著人趕回院子,滿臉得意的打開大門的時候,袖箭上面綁著火藥,朝著何尚書的方向連射三箭。
    第一箭被何尚書身邊的高手用箭擋住,第二箭隔著幾十個護衛射到了何尚書的腳下,嚇到何尚書直接蹲在地上,抱著頭不敢再發出一聲。
    第三箭,井隨泱射向了已經被他倒滿酒水的屋子,箭上綁了火藥,箭落入屋門上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火藥也在那一刻爆炸開來。
    無數聲慘叫聲中,井隨泱分辨出了何尚書殺豬般的聲音,殿下交代過要先留何尚書一命,不能讓他就這樣容易的死了,井隨泱這才帶著小蛇轉頭去尚書府的別處點火。
    井隨泱離開的時候,尚書府的火光沖天,曲安官道的一角被照亮,梁崇月也沒睡,而是帶著李彧安上了公主府最高的小樓,靜觀京城煙火四起。
    “好看嗎?”
    殿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彧安上前將殿下身上的披風調整好后,輕輕吻了上去。
    “好看,比貢院那次好看。”
    李彧安的聲音揉碎在吻里,這座高樓是渣爹下旨仿照摘星樓所建,今晚不見月亮,星星倒是一顆比一顆亮。
    置身高樓的最頂層,仿若真的可以手可摘星辰。
    李彧安病好之后,成堆的卷紙堆積在側,梁崇月也許久沒有放縱過了,兩人以天為被,在滿天星河下玩的不亦樂乎。
    等到梁崇月第二日醒來后,瞧著桌子上堆積成一座小山高的卷紙散發著淡淡的煙味時,不等井隨泱說,一眼就明白這是往屆被換過的卷紙。
    梁崇月隨意從中抽取一張,卷紙已經泛黃,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卻不曾想這樣的巧,入眼就是楚穆的名字。
    梁崇月將這張卷紙遞到了李彧安手上,隨后繼續在這堆卷紙里翻找起來。
    “吏部侍郎、荊州刺史、霸州通判何尚書這十年間真是有夠忙的啊。”
    “這些東西丟了,何尚書應該已經急死了吧,他背后那些每年給他供奉之人,若是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他還留著這些東西,想必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吧。”
    梁崇月的聲音里帶著刺骨的冷,李彧安和井隨泱聽著仿佛已經看見了何尚書的尸體被擺在殿中,尸首已經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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