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燕雀關破,往后你們就是大夏的子民,我是大夏的鎮國公主,只要你們臣服,我不會為難你們,若有不服者,盡早跳出來,若是被本公主抓到,你和你的九族都別想活了。”
恩威并施,梁崇月的話落下,仿若一陣凜冽寒風刮過寂靜的街道,百姓們起初噤若寒蟬,身體微微顫抖,大氣都不敢出。
時間仿若凝固,片刻之后,人群中開始有了細微的騷動。
跪地的百姓們緩緩抬起頭來,膽怯、畏懼的注視著這位走在破城大軍最前面的公主。
紅衣戰甲,器宇不凡,大夏這位鎮國公主的名號早已傳遍四海九州,北境原本同大夏不相上下,就是因為大夏有了這位鎮國公主,短短十年間,大夏已經遠超北境太多。
老皇帝不做人,只想著長生不老,拼命壓榨他們這些貧苦百姓,新帝登基時他們還幻想過幾天好日子,卻不曾想等到的是大夏的鐵騎踏破燕雀關的城門,他們也沒等到新帝派來的援兵。
北境的皇室不拿他們這些百姓當人,現在大夏的公主愿意給他們一條活路。
眾人又將頭垂下,相互對視著,眼神中既有惶恐,又有一絲對安穩生活的渴望。
燕雀關距離荒都那樣近,天知道他們有多羨慕荒都百姓安穩太平的生活。
最后還是幾位跪在人群最前面的老者,率先彎下了他們那飽經風霜的脊背,伏地叩首,口中發出顫抖的臣服之語。
緊接著,年輕力壯者們也紛紛效仿,頭觸地的聲音此起彼伏,如同悶雷在石板路上滾動。
婦人們摟著孩子們,輕聲哄著,也跟著屈膝下跪。
北境這一年動亂不堪,孩子們也都早慧,明白這是他們現在唯一的路,剛才幾個還憤恨不已的孩童,被婦人們捂著眼睛,壓下腦袋對著公主殿下俯首稱臣。
梁崇月沒有計較這些孩子方才眼中的仇恨,滅國之仇,自然該恨,等到這片大陸上再也沒有北境,他們過上太平日子了,這恨自己就消了。
還有些人目光閃爍,偷偷抬起頭來望向公主,目光在敬畏與探究中徘徊不定,似乎在努力揣測這位上位者的心意,又害怕這無意的冒犯會招致禍端。
梁崇月朝著身后招手,赤嶸駕著戰馬走到殿下身邊,梁崇月側頭在他耳邊道:
“天這樣冷,讓這些百姓都回家去吧,他們往后也是大夏的子民,還有那個婦人應該剛生產后不久,派軍醫去給她看看。”
赤嶸順著主人的吩咐朝著后面看去,那女子對上赤嶸冷的像塊寒冰一樣的眼神,瑟縮了一下脖子,害怕的將頭低下,久久不敢抬起。
梁崇月吩咐完,就繼續率兵前往燕雀關的守軍府邸,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她。
剛才那些話她雖然是對赤嶸說的,卻用內力將聲音推遠,離得近的百姓都能聽得到。
長時間被壓迫久了,跪地的百姓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公主已經駕馬離開,身后將士們甲胄碰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們再聽,心中恐慌減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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