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已經給了臺階,她不喜歡太過固執的人,不懂變通,就是蠢。
同江郁一起被送來的幾人都在一旁勸著,見江郁拿起解藥吃了下去,幾人連忙幫著江郁將那開著的琉璃盞重新合上。
別的不說,江郁養蠱倒是有一手,那爬滿了他整只手的螞蟻能在他抽手離開琉璃盞的時候,全都回到盞內,一個都沒跑掉。
梁崇月不知道其他幾人能力如何,現在倒是更加期待了。
井隨泱在日落前的最后一縷夕陽下走了進來,梁崇月與他對視一眼,起身,朝著外面走去,走到門檻處的時候停下,并未回頭,直接開口道:
“諸位已經向本公主表明了誠心,接下來就向本公主展現一下諸位實力吧。”
梁崇月說完就抬腳邁過門檻,朝著四合院西邊的屋子走去。
余下七人,拿著各自的藥箱,抬腳跟了上去。
江郁剛才壓制體內毒素耗費了太多體力,靠在椅子上歇了一會兒,看著公主殿下遠去的裊娜背影陷入短暫沉思,等到體力恢復了些,背起收拾好的藥箱,跟了上去。
江郁到的時候,其余七人都已經選完了要解毒的對象,只剩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全身經脈已經變成黑色,無力的靠坐在角落里,嘴巴長得大大的,瞧著還是喘不上氣。
“你來晚了,只剩那位了。”
梁崇月朝著老頭的方向抬手,為江郁指明了方向。
其他同江郁一起是被陛下送來的人里,有人愧疚的抬頭與江郁致歉,有人則無奈的直接轉過視線。
他們都是被陛下送來的,雖然不知道公主殿下找他們這些苗疆后人到底是為了什么,但他們若是連眼前這些考驗都過不了,被送了回去,在四方臺就徹底活不下去了。
四方臺不養廢物,他們也別無選擇。
梁崇月坐在不遠處靜靜觀察著這一切,江郁好像又回到了剛見面時的清冷出塵,剛經歷過一場煎熬,充血的眼睛在慢慢恢復,眉峰微蹙,那精致的面容有了一絲裂痕般的脆弱感。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略顯蒼白,輕輕抿著,帶著隱忍和哀傷。
梁崇月正在欣賞美人身上的破碎感,美人忽然回頭與她對視,淺茶色的眼睛里滿是委屈和落寞。
梁崇月還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著臉上的笑,朝著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喜歡美人不錯,但美人也分很多種,若江郁只是個花瓶,她會毫不猶豫的把人送回去。
她身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美人,一個除了漂亮其他一無是處的花瓶美人,適合進后宮,不適合現在出現在她身邊。
沒有等到自己想看見的回應,江郁的心情更加煩躁了些,轉頭看向瑟縮在墻角的老頭時,背對著殿下,臉上直接沒了剛才那股虛弱勁,眉眼多出了幾分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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