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師傅跟上來了,小夏子極有眼力見的退到了師傅身后,將殿下身邊的位置空了出來。
“殿下這邊請。”
到養心殿大門外,小夏子拐向另一邊,隨著周邊的太監一起守在外面。
只有齊德元帶著梁崇月進了殿內。
剛進到殿內,梁崇月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氣,她剛才與蓮妃迎面撞見,并未在她身上聞到這股香味。
梁崇月邊走著,邊仔細聞了聞這股味道,其中好幾種香料并不是內務府里會有的東西。
在京中也不常見,她從前倒是在歲貢里聞到過這幾種香料。
味道清淡、沁人心脾,恍若置身花海之中,只是這種香料難得,在京郊地理環境不同,實在種不了。
那段時間,
這種香料在宮中還曾風靡過一段時日,只有獲寵的妃子才能得此殊榮,不知何時傳到民間。
受到了京中各家夫人小姐的追捧,那香料的價格猛漲,百兩黃金才幾十克。
此事被御史官聯名上奏,渣爹知道后,派人制止了這股不正之風后,京中再未出現過這種香料,真是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在渣爹的養心殿里聞到。
齊德元掀起帷幔,梁崇月與正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折的渣爹四目相對,不知道為什么才兩日不見,渣爹看著好像蒼老了些,鬢邊的發絲還夾帶著幾根白發。
“崇月來了,來父皇這,你們都退下吧。”
梁崇月從云苓手上接過書箱,與養心殿中侍奉的宮人們錯開,走向渣爹。
走近后,更直觀的體會到渣爹在她長大的這些年里,也在以同樣的速度衰老。
“父皇,兒臣看見您鬢邊的白發了。”
這些年,她總是會以各種理由喂渣爹和母后吃下各種滋補的藥物,不僅養身,還增壽,只是今年的藥量減少了一點,再加上蓮妃無度的癡纏,渣爹這才更像是個每日操勞、精心竭力的樣子。
“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態,世間萬物皆逃不過,崇月不必傷懷。”
梁湛伸手將崇月手中書箱接過,放在書案上,瞧著上面眼熟的簧片鎖,輕笑出聲:
“朝中已經有人制作出了更為簡潔方便的鎖鏈,朕記得那日你也在,怎么還在用這樣老式的?”
梁湛上手輕松幾下解開了鎖頭,將鎖給取了下來。
“這簧片鎖還是兒臣小時候,父皇教兒臣的時候,送給兒臣的,用來鎖住父皇送給兒臣的東西在合適不過了。”
梁崇月伸手將被渣爹放在書案上的鎖頭拿過來,用帕子包好,揣進腰間系著的荷包里。
梁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這些日子煩躁的心情都平順了不少。
“崇月若是喜歡,朕庫房里的東西待朕百年之后全都給你也無妨。”
渣爹坐擁萬里江山,受列國朝拜,對于這些東西一向看得輕,梁崇月知道這點,但面上還是被渣爹的這一席話給感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