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豐園廣場。陳學文在屋內坐著,各種消息不斷傳回來。然而,真正有用的消息,卻始終都沒有。今晚李二勇場子的監控已經拿回來了,陳學文也看過了。里面那個王崢,他也認識。可問題是,跟王崢一起的那些人,不管男女,都沒人認識。陳學文還把當時在場的幾個服務員叫了過來,詢問當時的情況。根據服務員的口供,那幾個男女,有兩個人,明顯帶著南方口音。這情況,也讓陳學文心里咯噔一下。毫無疑問,對方為了對付他,這是從外地找了人過來做事。也就是說,這些都是生面孔,想把這些人找出來,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丁三坐在旁邊,見陳學文表情越來越凝重,忍不住低聲道:“文子,我覺得,今晚這件事,極有可能是丁慶澤那個王八蛋搞出來的。”“那個王八蛋身邊幾個同學,有從南方過來的。”“可能是他那些同學幫他找人做事的!”陳學文平靜點頭:“我知道!”“不過,現在沒時間理他了,得盡快把人找出來!”其實,從知道李二勇也被綁架,陳學文便猜到這件事應該丁慶澤的手筆。但他也沒真沒時間去理會丁慶澤那邊,畢竟,李二勇現在這邊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盡管知道是誰做的,但他也沒心思去管別的了。現在眼看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陳學文的心也懸了起來。他很清楚,這么長時間過去,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估計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就算再找到李二勇他們,意義已經不大了。正在沉默中,突然,賴猴急匆匆跑了進來,急道:“文哥,有消息了。”陳學文立馬站起身,急道:“在哪?”賴猴喘了口氣:“不是二勇的消息,是……是那個王崢。”“有人找到他了!”陳學文不由一愣:“誰找到他的?”賴猴:“天成集團這邊一個高層,也派人找許玉翠呢。”“結果,在路上遇見了這個王崢,就把他抓住了。”陳學文面色大變,他一下便猜到,這肯定是丁慶澤故意為之。把王崢放出來,就是給他們線索,讓他們去尋找李二勇和許玉翠的。而之所以把王崢交給天成集團的高層,而不是直接送到丁家或者陳學文這邊,擺明就是要把消息散出去,讓更多的人到場。也就是說,這件事,丁慶澤就是奔著鬧大去的,壓根不打算給陳學文絲毫控制局勢的機會。而對方既然能給出線索,讓他們去找李二勇和許玉翠,說明,李二勇和許玉翠那邊,生米也已經煮成熟飯了。這一刻,陳學文只感覺腦子有些恍惚,面色也變得更是陰沉如水。丁三也看出情況,他嘆了口氣,低聲道:“文子,不管怎么樣,咱們也得趕緊到場。”“至少……至少……”他沉默半天,卻是說不出一句話。因為,他也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挽救這個局面了。陳學文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起身道:“走,過去找人!”陳學文這邊眾人迅速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趕到那個高層所在的地方。而當陳學文他們趕到這里的時候,卻發現,這里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包括丁家的人,丁慶豐親自帶隊,也到了這里。那個高層也露面了,他的人把王崢押著,帶了出來。見到眾人過來,他沒有說話,而是將陳學文和丁慶豐兩人拉進屋內。關上房門,這個高層看了看兩人,低聲道:“我們已經審訊過了,問出了四夫人所在的位置。”“不過,情況可能有點不太妙。”丁慶豐直接道:“哪里不妙了?”這個高層嘆了口氣,低聲道:“根據那個王崢的口供,那批人,給四夫人注射了藥物,讓四夫人沒有力氣反抗。”“還給李二勇也注射了藥物,是……是給豬配種用的獸藥,藥性極烈。”“所以……”高層沒再往下說,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許玉翠無法反抗,李二勇又被人注射了獸藥,那結果還得了?丁慶豐看向陳學文,咬著牙道:“陳學文,這是你的兄弟,你打算怎么處理?”陳學文眉頭緊皺,沒有說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高層嘆了口氣,低聲道:“這件事,也不能怪陳副總,這是有人故意設計坑陳副總的。”丁慶豐直接道:“所以呢?咱們就該原諒他?”高層一時語結,半晌后才看向陳學文:“陳副總,聽我一句勸。”“你這個兄弟,不要保了。”“一會兒直接殺了他,也算給大家有個交代!”丁慶豐直接擺手:“這可不是殺了他那么簡單。”“天成今天頭七,你的兄弟就鬧出這樣的事。”“陳學文,你難辭其咎!”陳學文看了看兩人,沉默良久,低聲道:“放心,是我的責任,我不會推脫!”丁慶豐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這一次能整垮陳學文,他也很滿意。高層見狀,也不再說什么,帶著兩人出了門。他原本是想簡單處理這件事,不讓其他人跟上過去。可是,現場那些人,卻都不愿回去,非要跟著過去。沒辦法,他只能讓眾人一起跟上,朝那賓館趕去。到了現場,高層才發現,在他們后面,還有很多媒體的車輛,后面跟著記者攝像。高層怒斥:“這他媽什么情況?”“讓他們滾蛋!”一群小弟急匆匆趕去,想把那些記者攝像驅趕走。但是,來的媒體實在太多,他們也趕不走。丁慶豐見狀,只是冷聲道:“行了,別管他們了。”“趕緊上樓,越耽誤,事情越麻煩!”高層嘆了口氣,眾人一起上了樓。后面那些媒體記者,也都強行突破封鎖,跟著涌了上去。眾人來到樓上包間,看著那被鐵鎖緊緊鎖著的房間,面色都變得極其難看。而陳學文更是面色鐵青,他不敢想象,這個門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時,他也別無選擇。“開門!”陳學文低喝一聲,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后退幾步,癱坐在椅子上,面若土灰。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