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些草藥好。”祝婆婆用一個簸箕裝著雜七雜八的草藥,丟進湯池中。
白芷分辨了片刻,便頷首道:“都是些尋常草藥,并無不妥。”
那池子里的水她也瞧了,成色氣味竟然同天山神眼的別無二致。
聶柔瞧了祝婆婆一眼,后者立刻伸出雙手,連連做“請”的姿勢:“快去快去,神水!好用!”
得了聶柔的應允,白芷才小心地為聶柔褪去鞋襪,扶著她在池邊坐下。
池水并不燙,只是溫溫的,一雙玉足伸到里面只覺得舒坦。
“這是誰修的池子?”聶柔瞧著池子四周都用光滑的暖玉砌出臺階,還有玉榻、茶幾等物,設計得十分精心,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祝婆婆笑嘻嘻地撥弄著簸箕里的草藥,似乎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只是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仿佛沉浸在久遠的回憶中了。
“娘娘,不宜久泡,咱們回去歇息吧。”泡了約摸兩刻鐘,白芷便勸著聶柔起來了。
二人出去時,將祝婆婆也帶了出去,省得她一個人在水邊危險。
卻不成想在祝婆婆院子里碰見了另一個人。
“這個老婆子,到底把鑰匙藏在哪里了?”是罵罵咧咧的沈宗。
聶柔心下微訝,這人不是被沈序關押起來了么?
白芷扶著祝婆婆去了寢房,是以在沈宗眼里,這院子里只有聶柔孤身一人。
“王后娘娘怎的在此處?”沈宗上下打量了聶柔一眼,見她肌膚透著一股沐浴后的嬌紅,忍不住口干舌燥。
“這話該本宮問才對,蓄意謀害沈族長竟然沒有被殺頭。”聶柔眸中帶著諷意道,“沈族長未免有些太優柔寡斷了。”
沈宗也不與她多做周旋,笑道:“我自有我的本事,沈序可不是我的對手。”
“王后娘娘孤身在此,難道是想盜取天山神眼的鑰匙么?”
他一步步靠近聶柔,眸中躍動著不可名狀的欲、火。
“作為天山一族的族人,我可不能對娘娘的行為袖手旁觀吶。”
月下看美人,自是美得不可方物。
就是不知把她弄哭了,會不會更添楚楚可憐的風韻?
只是他腦中的妄想剛剛冒頭,便被人當胸踹了一腳,氣息不穩地連連后退。
來者竟然是奉命守衛王庭的赫連海日,不過他穿著便服,頭發上還沾著草屑,瞧著倒不像是高高在上的都虞侯。
他見到沈宗那樣盯著聶柔瞧,心頭一股怒火,恨不得將沈宗當場揍成肉醬。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天山?”沈宗見來的是一個陌生男子,身上并無侍衛裝束,心道不足為懼。
“難不成你也瞧上了這小娘子?要同我天山的人一較高低么?”
赫連海日聽得如此不莊重的話,上去便是一頓老拳。
“王后娘娘也是你這腌臜東西能肖想的?”
“讓你嘗嘗赫連家的碎骨拳什么滋味兒!”
白芷從祝婆婆的寢房回來,連忙護住聶柔:“……下手真狠……娘娘您別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