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有千軍萬馬,臣妾自然不會瞎操心。”聶柔忍不住柔和了神情,勾了勾他的下巴道。
只是她不設局,自有人忍不住要請她入局。
天山一族的使臣騎著白馬,揚著銀色的風幡,神情倨傲地從御街通過,浩浩蕩蕩地步入王庭。
貴妃慕容憐兒操持著迎接使臣的晚宴,聶柔掛了個東道主的名頭,在宴上接待圣女。
“娘娘,您這般操勞,結果露臉的機會全讓人家搶了。”珍兒有些不忿道。
她家娘娘雖然脾氣比較急,但是操持六宮的辛苦也是實實在在的。
單說那個沒名沒分住在壽喜宮的王上的生母,就讓她家娘娘費了好些功夫安頓,偏生那人還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青娥宮的那幾位也是不叫人省心,一天天的不消停,不是鬧著要避暑的冷玉臺子,就是吵著要獨居一宮,隔三差五的還要吵架。
反觀王后娘娘,只消頂著個大肚子往那一站,啥也不用干就能讓王上念著她的好。
自家主子眼下的皺紋越來越多,生了兩個孩子還懷著一個的王后娘娘,反而青蔥水嫩如二八少女。
座下的圣女蒙著淺紫色的面紗,發髻上和衣裙上都綴著同色的寶石,在燭火下有種令人神迷目眩的美。
“你們萬晉國不是想借我們云夢川的水么?怎么不見王上親自來接見我們。”圣女沈相宜坐在下首,意味深長地問道。
“王上今兒在和大臣議事,明兒便會親自接見諸位。”聶柔在主位上微笑著命人給使臣們賜美酒。
沈相宜張望了一會兒,沒見到預想中的人,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氣。
父親說她的母親來萬晉國的王庭認親來了,她還是頭一次聽說自己的母親原來曾經嫁給過別人,還生下了一個兒子。
不過她可不想要什么便宜哥哥。
“圣女不遠萬里來此,想來是有一顆寬厚仁善的心,”聶柔舉了舉手中的蜜水,“本宮替萬晉的百姓謝過圣女。”
沈相宜看著座上的女子吹彈可破的肌膚,不由得心生親切道:“王后娘娘保養得這般美麗,可是有什么秘方?”
聶柔一愣,秘方倒是沒有,都是太醫院配置的香膏玉露等物,聽丹桂說是以前的她寫的方子。
“正是,我們太醫院的太醫們配了些美膚的方子,圣女若是喜歡,本宮待會兒便叫人送些給圣女。”
沈相宜聽了卻皺起眉頭:“太醫?都是臭烘烘的男人吧?”
聶柔看了一眼圣女帶來的使團,都是清一色的美人,連護衛都是女子,無一個男子。
便道:“正是,本宮自己也會制些香膏,不過如今大著肚子,倒是不方便再做這些……”
沈相宜倨傲道:“我要女子制的,男子制的東西我一概不用的。”
她身側的一個女使者含笑解釋道:“我們天山一族以女子為尊,男子是專門伺候我們女子,負責干些苦力活兒的。”
原來如此,聶柔了然:“既如此,圣女不妨多盤桓幾日,本宮命手巧的娘子為圣女制香膏。”
聽說天山一族人丁稀少,她還想著是不是得賜兩個優質男子給圣女帶回去繁衍后代。
如今看來這個圣女不喜歡男人,這卻是不知她所圖為何了。
總不能是想和周郁川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攀親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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