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貴妃娘娘選人還是太寬和了些,”聶柔輕笑,“選了三輪,還留下一些管不住嘴的。”
“王后娘娘恕罪,我二人一貫交好,不過是發生些許口角罷了。”蒼珊連忙求情道。
烏嬋的父親身居高位,肯定能入選,但她的家世底蘊遠遠比不上烏家,若是惹怒了王后,直接被遣送出宮也是有可能的。
烏嬋挺直脊背跪在原地道:“這位蒼娘子張口閉口便說我跋扈不容人,在娘子們之間毀我聲名,我不會輕易饒過她。”
聶柔垂眸看了她一眼,此女面上莽撞實則內里聰慧,只說自己氣不過,不能饒了蒼珊,卻不曾以家世論高低,以免有倚仗軍功欺辱他人之嫌。
“不管你什么原因,在王庭里說了不該說的話,遭受相應的懲戒,有什么不對么?”聶柔將烏嬋的話還給她,命她們跪半個時辰思過。
“沒想到王后娘娘如此是非不分。”烏嬋顯然也是個傲氣的,被激了一激,便還嘴道。
“烏娘子多跪一刻鐘,靜靜心吧。”聶柔瞥了她一眼。
蒼珊見烏嬋的懲罰比她重些,心里自是高興的,連忙垂首行禮道:“謹遵王后娘娘教誨。”
聶柔輕飄飄地扔下一句:“孺子可教,有空便去海棠園坐坐。”
蒼珊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入了王后的眼,自然喜不自勝:“多謝娘娘垂愛!”
聶柔在青娥宮中懲戒新入王庭的秀女上消息不脛而走,其余秀女自然覺得王后善妒,暗暗議論。
慕容憐兒趁機賞了首飾給烏嬋和蒼珊:“不過是姊妹間的口角罷了,不值當懲戒什么的。”
“往后相處的日子還多著,免不了有些摩擦,時刻記著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雖然她生得柔弱,面上又一片和煦,烏嬋和蒼珊二人卻并不真正領情。
蒼珊自是覺得自己得王后看重,不必再理會貴妃的拉攏。
而烏嬋,她純粹是不喜歡別人吵架時跳出來的和事佬,只覺得這些人都虛偽得很,還不如像聶柔那般,各打五十板子。
“今兒怎么亮爪子了?”晚間周郁川宿在聶柔宮中,好笑地捏著她的柔荑。
這丫頭最近被他寵著,倒養回來了幾分從前那般張牙舞爪的樣子。
“總不能叫娘子們只知貴妃,不知王后呀……”聶柔窩在他懷里,用香膏細致地養護肚皮,有些俏皮地回道。
周郁川挑了挑眉:“王后寵冠六宮的名聲還沒傳出去么?”
“看來是朕為王后做得還不夠多啊。”
當即便揚手,吩咐宮人將尚功局新做的一對碧綠色翡翠福鐲送來關雎宮。
這對鐲子的成色全天下都少有,早早便被秀女們議論瘋了。
她們原以為周郁川會留著賞給新封的寵妃,沒想到轉頭便給了王后。
聶柔手腕伶仃白皙,一對兒鐲子套上,自是貴氣十足。
“王上盯著臣妾瞧什么?”聶柔把玩了那鐲子一會兒,便發現周郁川盯著自己瞧。
“天山一族的圣女過些日子便會造訪王庭,屆時還得辛苦王后招待一二。”
聶柔了然,圣女心高氣傲,若是叫貴妃去接待,不免有輕視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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