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柔歪纏了周郁川許久,才叫他點頭同意了五月廿二那日出王庭觀禮。
“你瞧,這身好不好看?”聶柔難得有興致自己挑了衣裳,打扮得鮮妍亮麗去赴宴。
丹桂自不會掃她的興,笑意盎然道:“藤蘿紫很襯娘娘的肌膚呢!奴婢再給您挑件披帛。”
聶柔穿上藤蘿紫的交領闊袖襦,挽著玉色撒花披帛,在妝鏡前細細地點胭脂。
“不必這般費心思,咱們不能去大堂中,省得出亂子。”周郁川看見她親自動手妝點,不免有些好笑。
呼延和吐谷渾都是他重用的兩大氏族,如果帝王出面觀禮,自然是表示對氏族的重視。
但為了聶柔的安危,他并不想冒被人刺殺的風險出現在人前。
聶柔紅了紅臉:“臣妾就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這還是她記憶中頭一次和周郁川出門呢,女為悅己者容。
“成,你打扮吧,朕等等你。”周郁川伸手將一支珊瑚點翠的珠花簪到她的發髻上,支著胳膊在一旁等著。
幾個婢女忙忙碌碌地圍著聶柔轉悠,一會兒給她理一理領口,一會兒給她抿一抿頭發,又端來溫水給她喝兩口,再補一補唇脂。
“咱們走吧。”聶柔抬起描繪得精致的眼眸,命人給她戴上冪籬。
周郁川被她瞧了一眼,心跳微微加速,伸手掀了掀她的幕籬。
“王上,您這是……”聶柔眼前的紗簾被挑開,狐貍一般的眸子軟軟地瞪他一眼。
而后唇角微涼。
周郁川竟垂首輕輕吻了她一下,一雙鷹眸深沉似海。
“補一下唇脂……”聶柔紅著臉,捂著如小鹿亂撞的心口,支支吾吾地轉身對丹桂道。
屋子里的婢女都紅了臉,王上在他們這些下人面前一貫嚴肅自持,沒想到在王后面前這般……孟浪。
于是幾人又忙忙碌碌地伺候了一通,才簇擁著二人出門。
“要不要下去逛逛?”二人端坐在馬車上,氣氛竟有幾分曖昧。
周郁川覺得這種感覺有些新奇,好似在同一個和聶柔長得一模一樣的新的女人在調、情。
原本的聶柔似乎被埋藏在這個新女人的軀殼里,等著他用愛意灌溉,而后才能破土而出,回到他身邊。
“不必了,外面有些擁擠。”聶柔看著外面人頭攢動,有些遺憾地拒絕道,一雙眸子仍依依不舍地盯著外頭熱鬧的小攤。
“無妨,朕帶你去。”周郁川瞧著她實在感興趣,心里軟趴趴的,恨不得將她瞧上的都買來送給她。
今日二人都是便裝,是以他們從馬車上下來,匯入人群中,也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周郁川素白暗紋的圓領袍因跳下馬車沾染了些許塵土。
聶柔牽著他的衣袖,猶猶豫豫地喚了聲:“郎……郎君……衣裳臟了……”
周郁川接過她手里的帕子,在衣擺上隨意擦拭了一番,便攬著她往捏面人的小攤走去。
“瞧上哪個就告訴為夫,為夫給你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