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樣柔弱無依的女子,會不會被那流中傷,郁郁而終?
他胡思亂想許久,最終決定借著參宴的功夫,親眼見她一面。
“原是赫連公子。”聶柔笑吟吟地打招呼,殿中的酒氣熏得她不舒服,此刻面上有幾分蒼白,平添羸弱之感。
赫連海日以為她是強顏歡笑,心揪了一瞬。
“我覺得那日你說的話很有道理,男兒自當為百姓拋頭顱灑熱血,而不是只想著繼承家族的那點蠅頭小利。”
赫連海日認真地對聶柔說道,她是他長這么大以來,唯一一個一眼就道破他心中所念的人。
說是知己也不為過。
“公子高義,可需要妾身為您引薦?”聶柔有孕后健忘得厲害,思索半晌才想起來,自己似乎的確說過要讓他來周郁川麾下做武將的事情。
赫連海日搖了搖頭,男人的功業要自己去掙,靠女人算什么本事?
聶柔有些疑惑地抬眸看向他,這人怎么突然發起呆來了?
“堂兄,你怎么在這里?”赫連蕎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把二人嚇了一跳。
“出來透透氣罷了。”赫連海日淡漠地回答道。
“喔?這么巧……和柔妃娘娘一起透氣?”赫連蕎的眸光中閃過一絲耐人尋味,自己的堂哥看向柔妃的眼神,簡直迷戀得要拉出絲兒來了。
聶柔掩了掩唇:“蕎娘子怎么三番四次地管不住自己的嘴?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
聶柔丟下一句話后,便帶著丹桂回了宴上。
周郁川被呼延家的幾個小子灌了幾杯,身上有些酒氣,撩起衣袖扇了扇,才叫她坐到身邊來。
“給朕倒酒。”周郁川一本正經地吩咐道,其實是看著赫連家的長子跟著她出去了,心里的酸勁兒又犯了。
一旁的赫連青玥連忙執起酒壺:“還是臣妾給您倒吧……”
周郁川抬手擋了擋:“貴妃勞累許久,先下去歇著吧。”
竟是要她這個貴妃退下?
赫連青玥咬了咬牙,不得不從御座上走下去。
“王上真是不給人面子,瞧瞧貴妃娘娘的臉色,比外頭的天色還要黑。”聶柔執起玉壺,為周郁川斟滿一樽酒。
周郁川就著她的玉手喝下,一邊喝一邊用炙熱的眼眸望著她,好似恨不得將她當場拆吃入腹一般。
聶柔紅了紅臉,嗔道:“只這一杯,喝完不許再喝了。”
再喝真怕他當場做出不合規矩的舉動來。
座下有個不知死活的朝臣,竟然帶著家眷出列道:“請王上做主,將婉公主歸還端親王側妃。”
聶柔將酒壺磕在御案上,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響。
“本宮倒是不知,王上的女兒,何時成了端親王的?”
“可有何證據證明婉公主是端親王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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