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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珠探手往身上一摸,果然是一件男子的直綴,此刻正門洞大開地披在她身上。
糟糕,一定是被人算計了……
她雖然和許多男人糾纏不清,但從未光天化日之下被人這般羞辱謾罵。
“葉氏,此仇不報,我就不配當北狄的鎮國長公主!”
她恨恨地咬一咬牙,摸索著叫兒子去尋沈序:“就說娘想下山了。”
待她的大軍攻上天山,天山神眼也是她的囊中之物。
到時候再治眼睛也不遲。
沈序依而來,一身月白衣袍,恍若謫仙。
“沈族長,小婦人想下山了……”蕊珠抹了抹淚,露出楚楚可憐的嬌弱姿態。
“天山之大,竟無小婦人的容身之處……”
若是沈序不知道她肆意勾引天山上的有婦之夫,恐怕也會被她打動進而心生憐憫。
“恐怕你如今還不能下山……”沈序微蹙眉頭道。
蕊珠心里暗喜,看來這位心慈的沈族長想要留下她,為她治病。
“你開罪了萬晉國的王后,天山一族需得給萬晉王一個交代。”沈序沉聲道。
起初他的確看在蕊珠孤苦無依的份上心生憐憫,沒想到她竟然是如此不知檢點的女人,甚至敢在萬晉王后的對門掛男人的底褲……
這簡直是對尊貴的王后明目張膽的羞辱。
聶柔并未讓沈序除掉蕊珠,只叫他暫且關押著,省得她去通風報信,給周郁川找麻煩。
“丹桂姑姑,你也太損了。”聶柔聽聞丹桂想了這么個法子對付蕊珠,忍不住樂出聲來。
這個法子雖然卑鄙但卻十分有效,尤其是在天山一族這兒,他們歷來推崇女子要潔身自好。
丹桂叉了叉腰道:“誰叫她在玉壺城的時候,竟敢綁架大王子。”
“若不是娘娘懷著孕不宜見血,奴婢可恨不得叫人一刀砍了她。”
聶誠是丹桂看著長大的,從襁褓小兒到牙牙學語,再到后來十里八鄉都贊嘆的神童。
若有人敢害聶誠,她是頭一個不同意的。
蕊珠在沈序面前放低姿態,哭得搖搖欲墜,想求他網開一面。
“小婦人自知犯了王后娘娘的忌諱,請族長看在我兒還小的份上,饒了小婦人這一次吧……”
沈序被沈雙鯉耳提面命過,自然不會心軟,命人將蕊珠關押起來,又命人去尋那躲起來的小兒,想要交給族中無子的老婦照看。
聶柔拈著初秋的的第一批桂花糕吃得正香,便見一個孩子怯怯地在矮墻那頭望著她。
“姨姨,做我娘好不好?”
這小兒雖癡傻,生得倒也十分白凈,一雙眼睛如初生的狗崽一般無辜可憐。
陪在聶柔身邊寫大字的賀婉立刻丟下筆,瞪他道:“你有自己的娘,搶我娘做什么?”
“我娘是我的!”
賀婉氣鼓鼓如被人惹怒了的貓兒,張牙舞爪恨不得打那小兒一頓。
“儀態儀態!公主殿下注意儀態!”聶柔無奈地將人拉進懷里,“急什么,母后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矮墻那邊的小兒眉目黯了下去,被沈序吩咐的人帶走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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