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說笑了,婉公主不過六七歲的年紀,離出嫁還早得很呢。”
慕容憐兒看周郁川一副認真考慮的模樣,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珍兒更是心里一嘆,好好的拿掌宮之權擠兌王后做什么?
那權力本就是王后的,王上念在王后大著肚子,才叫貴妃多管些時日罷了。
周郁川不想一下子把慕容憐兒逼急了,省得她閑下來把矛頭對準聶柔,便道:
“婉兒身邊的丫頭到底年輕些,還是貴妃先管著,順便帶帶那丫頭,明年再議此事也不遲。”
聶柔作出一副不大高興的模樣:“王上說得有理。”
慕容憐兒把周郁川的話當做是他對她的袒護,當下便紅著臉瞧了周郁川一眼,福了福身道:“臣妾遵命。”
“王上,臣妾在宮中煮了花茶,您可要賞臉一品?”
“王后娘娘若不嫌棄,也請一起來吧,臣妾會命人備蜜水的。”
慕容憐兒滿臉真誠地邀請道,仿若當初剛入王庭的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周郁川本就因拂了聶柔的意而緊張,正想好寬慰聶柔,便不耐地擺手道:“朕和王后還有要事相商,貴妃回去吧。”
這便是赤裸裸地下逐客令了。
慕容憐兒眼珠子一轉,竟然當場暈了過去。
“娘娘……”珍兒扶住慕容憐兒,在她的示意下不得不說道,“娘娘一定是等王上等太久了,這才氣血不足暈了過去……”
下之意自然是要周郁川賞個臉,去露華宮里坐坐,才好對得起貴妃的這般深情。
聶柔瞧了周郁川一眼,頗為善解人意道:“貴妃妹妹一往情深,王上可要……”
“閉嘴。”周郁川暗暗瞪她一眼,便不由分說地牽著她往不遠處的亭子走去。
裝暈的慕容憐兒瞧瞧睜開眼,便瞧見周郁川在亭子里,把聶柔抱在膝上溫軟語地哄著。
“叫人抬本宮回去。”慕容憐兒咬了咬牙道,今兒算是面子里子都丟盡了。
“您別急,奴婢已經叫他們抬輦來了……”
……
亭子里的聶柔被周郁川往懷里一抱,亭子外還人來人往的,不由得難為情起來,微微用力掙了掙。
“王后丟了記憶后,似乎連厚臉皮也丟了。”
“真容易害羞。”
二人如今不再避諱談聶柔失憶的事,周郁川好笑地逗弄道。
失憶前的聶柔同他有過無比親密的接觸,自然不會輕易害羞。
失憶后的聶柔只當他是個陽剛英武的男子,腦海中對二人的親密接觸,也只限于最近幾日的摟抱和偶爾的親、吻。
“臣妾才沒有……”聶柔捂了捂發燙的臉頰,嘴硬道。
周郁川笑了笑沒再逗她,細細地解釋為什么不想此時奪了慕容憐兒的掌宮之權,又一再保證這權力一定是她的,等她生了孩子絕不叫別人染指半分。
聶柔聽完心里暖暖的,這個男人對待和她有關的事情似乎異常地有耐心。
“王上自有王上的安排,臣妾信您就是了……”
“不必總是在臣妾面前保證什么……”
聶柔垂著眸子,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
散步小半個時辰后,二人便如往常一般安寢。
亥時末,周郁川被丹桂輕手輕腳地叫醒:“蒼南說逮到人了,叫您現在去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