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了,”周郁川暗暗瞪她一眼,命太醫給赫連青玥診脈,“怎么吃個圓子吃出人命來了?”
赫連青玥被抬到軟榻上救治,剩下的女人都站在殿中,等候周郁川的發落。
“王上容稟,臣妾做的圓子絕對沒有問題,在她們來之前,臣妾自己貪嘴吃了好幾個……”慕容憐兒在小檀的安慰下鎮定了幾分,跪在地上回話道。
周郁川“唔”了一聲,便道:“此事朕會命明鏡堂徹查。”
暗云騎如今已經成了周郁川一個人的軍隊,下面又分了許多分支,其中便有蒼北領頭的明鏡堂,專門出入王庭內外,查大理寺不便查的案子。
明鏡堂審案的手段以血腥殘酷聞名,殿中的女眷無不面色蒼白。
聶柔瞧了在場諸人一眼,長孫玉虛如今算是半個周郁川的人,且她志不在后宅,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陷害妃子。
但是,她背后的長孫家就不一定干凈了。
“王上,這個婢女大呼小叫的,還沒有證據就敢攀污臣妾。”
“此等心腸歹毒之人,王上定要讓明鏡堂給她重重上刑才好。”
聶柔抬了抬下巴指著小檀,毫不避諱地給周郁川上眼藥道。
“王上饒命,小檀她跟著臣妾多年,最是心地善良不過……”
“她只是……她只是擔心臣妾被人陷害……”
慕容憐兒連忙磕頭道。
聶柔訝異地掩了掩唇,哪怕方才她自己本人被誣陷下毒,都沒有這般卑微求情,卻愿意為了一個侍婢低頭俯首。
一旁的小檀神色微愣,似乎有所觸動,但很快便恢復了冷靜的模樣。
“既然憐妃和這婢女主仆情深,臣妾也不是不能放她一馬,省得外頭又傳臣妾的壞話。”
聶柔眸光幽幽,跪在地上的小檀忽然有一種被人看穿了的感覺,脊背上的汗毛一根根豎起。
“多謝柔妃……”
慕容憐兒長出一口氣,卻又聽得周郁川開口道:
“誣陷宮妃便是在打朕的臉,朕會命明鏡堂多加注意她的。”
“王上……”慕容憐兒腿一軟,但對上周郁川不容置喙的神情,不敢再求情。
眾人都散了之后,聶柔特地去瞧了一眼赫連青玥。
周郁川身邊的太醫自然有幾分手段,再加之那毒藥早就被他的人調換過,此時的赫連青玥已經解了毒,只是身子有些虛弱罷了。
“貴妃娘娘可真是貪嘴,圓子罷了,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兒。”
“便是再喜歡吃,也不能不叫人試毒呀。”
“咱們這樣的人家,可不興什么都往嘴里送。”
聶柔掩唇吃吃笑道,仿佛在嘲笑一個貪吃的孩童。
赫連青玥又羞又惱,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長孫玉虛那兒,沒想到竟然被一朵菟絲花扎了眼。
“柔妃最好祈禱著和本宮一樣好運,否則那毒藥下了肚子,可不是這么容易解的。”
赫連青玥皺眉命人抬輦車來,要回自己的霽月宮休養。
“貴妃娘娘沖臣妾發什么脾氣,臣妾又不討王上喜歡,您從枝頭上跌下來,也便宜不了臣妾什么。”
聶柔慢悠悠地說完,便扶著丹桂的手離開了。
赫連青玥這才想起,馬上就要新歲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