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倒是不錯,周郁川也不會讓別人越過她去。
聶柔擺足了寵妾的架子,一會兒嫌棄茶幾上的糕點太甜了,一會兒又嫌棄眼前的菊花擺放得不合心意。
晾了王梨珠老半天,才熱絡地說要親自煮酒共飲。
“那便多謝夫人,梨珠有口福了。”
煮酒好呀,煮酒就能露出手腕了!王梨珠眸中閃過欣喜。
妝容精致的蕊珠,也被人從偏門請了進來。
她倒是有些好奇,周郁川親自從南邊兒求娶回來的沽酒女,會有什么大秘密要告訴她?
深宮漫漫,長日無聊,便陪這沽酒女玩玩又何妨?
“王娘子這手繩倒是別致,京中很少有貴女會佩戴這樣的小玩意兒呢。”聶柔將一杯酒斟給王梨珠,適時地將自己腕上描的一小截血線露出來。
王梨珠看了一眼,勾唇斂眸道:“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兒,是我們老家的習俗罷了,女子出生便會由母親編一條這樣的細繩戴著。”
“是為了保平安嗎?”聶柔有些好奇地舉起她的手腕,七彩的細繩在陽光下泛出清幽的藍光。
王梨珠含混地點點頭,其實這繩子里本來養著南疆女子的本命蠱,都由生身母親操控著,為的便是保證她們這些皇女的忠誠。
南疆被周郁川領兵踏平時,她趁亂將母親放干了渾身的血,這繩子也便被她當做勛章留了下來,時刻提醒著她一定要心狠冷情,才能得到自由。
“原來是南疆的余孽……”蕊珠立在屏風后,盯著那根七彩絲線,勾起玩味的笑。
說什么只想嫁個好男人,安然度過后半生。
其實是想扮豬吃老虎,在金麟國這兒同他們北狄分庭抗禮吧?
她蕊珠長這么大,可從來沒想過要分誰一杯羹呢。
“吩咐我們的人,備一匹快馬給本公主……”蕊珠挽著華貴的云錦披帛離去,吩咐身旁的心腹道。
她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在她跟前打馬虎眼的南疆女子。
“我有些乏了,改日再同王娘子敘話。”聶柔見屏風后的繡鞋離開,便也佯裝困乏,同王梨珠道別。
王梨珠確認了聶柔已經中蠱,倒也心滿意足,皮笑肉不笑地叮囑道:“夫人還這般年輕便容易困乏,可要仔細身子呀。”
“多謝王娘子。”聶柔秀氣地又打了個哈欠,便由婢女扶著回了溫暖的馬車中。
而王梨珠的車駕剛從別院出來,便被一群蒙面人驅趕入了密林中。
“原是貴妃娘娘,不知娘娘有何見教?”王梨珠被顛得發髻散亂,撩開車簾看見對面的蕊珠公主騎在汗血寶馬上,不悅地問道。
王蕊珠甩了甩手中的彎刀,雪白的刀刃上已經染著護送王梨珠的那些護衛的血。
“本宮這才知道王娘子是南疆的公主殿下,真是失禮了。”蕊珠皮笑肉不笑地盯著馬車里的王梨珠。
王梨珠心中一跳,她怎么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難道是聶柔通風報信的?不對,哪怕是周郁川,也不可能查得出她的真實身份,遑論一個后宅婦人。
“臣女不知貴妃娘娘在說什么,皇后娘娘今兒還召了臣女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