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姐姐怎么沒來?”聶柔乖巧地偎在周郁川身側,小手在案幾下勾著他的掌心。
聶老夫人便在不遠處,正想著過來同這位飛黃騰達的孫女婿套套近乎。
聽見聶柔這話心里十分滿意,賀家的烏糟事她聽聶琳瑯說了不少,難得聶柔還能想著幫她姐姐說話。
賀成彥面露幾分尷尬道:“出門前有些不舒坦,便沒跟著來。”
聶柔有些訝異:“長姐的身子一向康健,怎會這么巧病倒了?”
賀成彥也覺得巧,他一直覺得方君霓是個光明磊落的女子,聶柔一提他不由得多想了些。
難道是方君霓干的?
方君霓對上男人猶疑不定的目光,心中惱恨聶柔離間他們。
“夫人她只是臨出門前吃壞了東西罷了,不是什么大事。”
方君霓一解釋,賀成彥才把目光收了回去。
“方將軍恐怕不知道,京城里的貴女們赴宴前都不會亂吃東西的,為防宴上失禮。”聶柔自是不信她的說辭,呷了一口茶水道。
世家的規矩重得很,可不是方君霓這沒人教養的孤女所能知曉的。
“周夫人聽著對我們賀家的事兒很感興趣啊。”方君霓見她一而再地挑她話里的漏洞,也冷了臉色道。
“方將軍慎,我夫人關心她嫡親的姐姐并沒有什么不妥,倒是方將軍怎么對賀家的事這么清楚。”周郁川見方君霓一身煞氣地瞪著聶柔,不動聲色地將小嬌妻攏了攏。
方君霓懷孕的消息一直瞞得很緊,再加上如今小腹不顯,外人都只當她和賀成彥之間是將才惺惺相惜的關系。
方君霓臉色陡然難看起來,有些怨懟地看了賀成彥一眼。
賀成彥有些不耐地敬了周郁川一杯,便拉著方君霓走了。
方才皇帝當眾把虎符還給周郁川,就是在敲打他賀家。
但是賀家軍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是他賀家滿門榮耀的來源,他怎么可能會舍得交給別人?
“表嫂,這是長公主賜酒。”坐在女眷席末尾的葉輕眉端著一壺酒走了過來,低聲對聶柔道。
見她自己也喝了一杯,聶柔才放心將酒盞接過,一飲而盡。
長公主楚瑤乃是當今皇帝的胞妹,這個面子不能不給,雖然她的作風有些淫、亂,常年在公主府豢養面首。
周郁川見葉輕眉今兒竟然這般乖巧,欣慰之余多了幾分訝異。
“莫要多飲,酒多了傷身。”周郁川替聶柔將酒杯擱在案幾上。
帷幕后有人見聶柔飲了那杯酒,低低地笑道:“你這愛好什么時候能改改?偏喜歡有夫之婦。”
“多謝姑母成全侄兒,少婦的風情才是一等一的美妙——就如姑母這般奪目動人。”
“貧嘴。”
一番交談后,帷幕之后的人影消失,只能瞧見鑾仗遠去的影子。
坐在周郁川身側的聶柔卻是面色潮紅,有些燥熱難耐。
“郎君,我出去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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