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兒心嚇得怦怦跳,剛想大喊出聲,那黑影猛然一躍到眼前,捂住她的嘴。
“是孤。”
景文帝的聲音。
明媚兒神經一松,差點癱軟到床上,被景文帝扶住。
“陛下,你嚇死我了。”明媚兒沒忍住,在景文帝身上捶一下。
明明想用力,落在他身上時又想起他剛好的傷,變成輕輕一捶。
帶著她被嚇得嬌軟的聲音,一點都沒有威懾,反而像是撒嬌。
景文帝環抱著她:“是孤思慮不周。”
他近些日子看明媚兒一如往昔,以為那晚的事早就過去了。
不成想還會嚇到她。
“陛下怎么來了?”明媚兒快速調整好狀態,問他。
景文帝環著明媚兒的手緊了又松,片刻回答:“孤來看看你在做什么。”
“……”
空氣都尷尬了。
自從彼此算是坦白后那日開始,兩個人之間融洽歸融洽,但總有一種尷尬彌在周圍。
有時感覺還不如從前那般自在。
現在像是兩個人都努力想表達自己的心意,卻又羞于表達,遠不得、近不得,最后鬧得四不像。
“孤放心不下你。”
“青嬤嬤多嘴多舌,孤只能夜半來此。”景文帝冷著臉解釋著。
明媚兒莫名聽出一股委屈憋悶,她主動回身也抱住景文帝。
“多謝陛下掛念臣妾。”
嬌香軟玉入懷,景文帝心中那點不悅也散盡了。
壓著明媚兒躺進榻里,兩個人胡鬧一會兒就躺在其中,享受著安逸的時光。
明媚兒心里難得的安靜祥和,反倒是看景文帝的面色一般。
“陛下,您有心事?”明媚兒看著他問。
景文帝勉強勾起一個笑臉,揉揉明媚兒的頭:“沒有,早些休息吧,天亮之前孤就走了。”
“陳孺人之事,孤已經知曉,正在派人查,你不用憂心。”
明媚兒眼神一亮,沒想到他還會持續關心娘親的事,還愿意出手幫忙。
主動上前又往他懷里蹭了蹭,一個吻落在他下頜上。
“多謝陛下。”
景文帝點頭,摟著明媚兒的手緊了緊。
半晌。
明媚兒渾身疲乏進入夢鄉前,聽到景文帝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孤是皇帝,雖然有心寵愛你,但不能事事如你意,不知你能不能理解孤。”
這句話像是對她說,又像是自自語的感慨。
困意來襲,明媚兒還不等回應就睡著了。
與此同時,一頂深黑色不起眼的偏遠小帳篷里,正對坐著兩個人。
屋內沒有一根蠟燭,黑漆漆的讓人心里發慌。
“皇帝又留在明媚兒帳篷里了?”
“是。”
“事情籌備的如何?”
“主子放心,已經成功一半,只等魚兒上鉤。”
“好,這次,務必一擊即中。”
“是。”
…………
第二日清晨是南苑圍獵正式開始的日子。
郁蒼術跪在景文帝面前,正在為他把脈看傷勢,以判斷身體狀況能不能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