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市看守所,一監室。
這里關押的都是涉嫌犯重罪的犯罪嫌疑人,等到法院的終審判決下來,才會被轉送監獄服刑或者執行槍決。
曲靜云已經在里面待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了原來養尊處優的條件,她整個人看上去像被脫水風干的魚一樣,形容枯槁的模樣比正常四五十歲的人都老得多。
在沒有提審的日子里,她每天都只能待在這個狹小的監室里,唯一一個裝了鐵柵欄的窗口離地面高達三米,只能透些光亮進來,監室里面的人根本無法看到外面的場景。
可曲靜云并沒有放棄希望,因為她相信她兒子祁光耀肯定會想辦法救她。
上次庭審時,法官就杜安平和祁明遠兩件案子問她認不認罪,她當庭只認下了祁明遠那一樁,畢竟當時被祁盛之等人抓了現行,還拍下照片,她不認罪到頭來也只會罪加一等。
而杜安平的案子因為她自認為做的萬無一失,公安找不到直接證明她下毒的證據,所以堅決不認。
這樣一來,如果只是以投毒未遂來定性,她一定不會被判死刑。
“吱呀”一聲,監室生銹的鐵門被打開,一個冷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零四七號,出來,有人看你。”
曲靜云眼里頓時驚喜不已,等了這么久,終于把她兒子等來了!
她忙不迭答應了一聲,滿心期待地跟著管教來到會見室,可等她見到會見室里等待著她的人時,臉色一下變得十分復雜。
“怎么是你?”
會見室里坐著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祁光耀,也不是她有那么一點期待的祁明遠,而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的人——祁明遠的左右手,丁助理。
丁助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冷聲說道:
“我今天來,是替祁先生帶一句話。”
曲靜云聞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扯著嘴角“哼”了一聲:
“怎么說我和他也是二十年夫妻一場,現在竟然落到連一句話都不肯親自來說,還要外人代勞,祁大老板還真是好大的架子!”
丁助理早就看曲靜云不順眼,原來因為她的身份只能一味隱忍,現在哪里還會讓著她:
“祁先生不是架子大,是不想再看見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毒婦,現在知道說二十年夫妻一場了,下毒的時候怎么不這么想呢?”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這么說話!你不過是祁明遠養的一條哈巴狗!”
曲靜云怒不可遏,沒想到一向老實巴交的丁助理居然敢當面這么跟她說話,頓時怒斥出聲。
沒想到下一秒,看守所管教嚴厲的聲音就從鐵門外傳了進來:
“喊什么喊?!再吵就結束會見!”
曲靜云立馬就被管教的聲音嚇得一下縮起脖子,眼睛里滿是恐懼。
丁助理見狀得意揚揚地揚起嘴角,臉上表情挑釁意味明顯,似乎在提醒曲靜云——
別忘了現在身陷囹圄的人是誰,這兒可不是她可以耀武揚威的地方!
曲靜云在看守所這一個多月的日子并不好過,監室里的女犯都是跟她一樣犯了重罪的人,其中有些人光是看她一身有錢人的穿著打扮就已經看不慣她,平時扯頭發、扇耳光都是常事。
她一開始不懂還要向管教告狀,后來被連著一起懲罰以后,連狀也不敢告了,每天謹小慎微地捱著日子,就盼著她兒子來把她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