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后眉頭瞬間皺起,從前景文帝都是直入正題的。
雖然少了點溫柔,但帝王霸道也讓人心動,哪怕只是為了延綿后嗣。
她意識到,這可能是其他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是臣妾哪做的不好嗎?”她的聲音溫柔如水,撫慰人心。
也讓景文帝憑空升起一絲愧疚。
她是他的正妻原配,大周朝的皇后。
可是。
他…對她沒有感覺。
“這些事,該由孤主動。”景文帝牽起她的手走向床榻,將她壓了上去。
不消片刻,她衣衫盡褪,而他整個人伏在她脖頸之間。
沈皇后從未被這樣對待過,一時之間渾身酥麻,整個人都軟成一團。
“恩…”情不自禁,發出一聲低吟。
景文帝動作一滯,忍了又忍。
還是站起身。
“邊疆有急報還未處理。”
“孤,明日來看你。”
說罷不等沈皇后回答,穿好外衫,轉頭就走。
“臣妾,恭送陛下。”沈皇后也披上寢衣行禮恭送。
面上依然和婉大方、平靜如水。
只是看著景文帝離開的背影,她臉上的笑,散得干干凈凈。
“陛下,咱們是回御書房,還是乾清宮?”
景文帝坐上龍攆,汪公公小心翼翼詢問,不敢觸霉頭。
這十五大晚上的,和皇后娘娘剛要開始就結束了…是什么情況。
景文帝摩挲玉扳指的手一頓,看向汪公公的眼神略帶不悅。
“回乾清宮。”汪公公立刻吩咐抬龍輦的宮人。
“從庫房里挑幾樣好的,明日送去鳳儀宮。”
待到乾清宮門口,主殿毫無光亮,汪公公剛要宣告,就被景文帝這句吩咐給堵回去了。
“是,陛下。”
汪公公十分恭順跟著景文帝走到永延殿門口,他就停下了。
沒有再不識趣跟上去打擾。
滅燭的主殿、被堵回去的宣告,陛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至于景文帝一入內殿便看到小榻上蓋得嚴嚴實實、鼓著的大包,正是明媚兒。
他自小習武,耳聰目明,再加上三年臥床,往往都是白日昏睡,夜晚才睜眼。
早就已經習慣黑暗,只需月亮暈黃的光,便可視物。
他本想直接去床上休息,卻在路過小榻時,明銳感知到——她再抖。
“怎么了?”景文帝語氣毫無波瀾。
“……”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反而是抖得更厲害了。
他直接上手把被子掀開,她抓得倒是緊,只露出鎖骨以上。
蒙的滿頭都是細密汗珠。
“別…別…”
她嘴唇囁嚅著在說什么,他附耳過去才聽清。
夢魘住了。
“明媚兒。”景文帝輕輕拍她胳膊。
國師曾說,若是夢魘被人嚇醒,恐有瘋癲。
“啊。”明媚兒發出低沉短促的驚叫聲,眼睛猛地睜開。
看到面前有個黑影,嚇得坐起來瘋狂往床腳邊爬:“別殺我。”
“是孤。”
景文帝一把將她扯回來,強迫她看他。
“陛下?”明媚兒聽到熟悉的聲音,從夢魘中稍稍回過神。
使勁去看眼前黑影,像是陛下的身形。
“是孤。”景文帝又重復了一遍。
“嗚嗚嗚,陛下。”
明媚兒撲進他懷里,夢中她變成那爛臉女孩,被人扎針、烙印、割臉的恐懼都變成對他的依賴。
她終于,離開賞春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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