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郎中連忙擺手:“你可別多想,我和豐氏商行一點關系都沒有。”
明媚兒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天下姓豐之人數不勝數,不能因為豐郎中姓豐,豐氏商行也是豐,就懷疑兩個人之間有關系。
豐郎中不可能是景文帝的人。
反而是景文帝,為何要將自己的宮外產業,起名叫豐氏商行?
這個豐氏,又有沒有什么來歷淵源?
“我看東家自從來了順天州越來越忙了,狀態也有點不對,咱們離開這么久,沒事吧?”
沉默片刻,豐郎中問明媚兒。
明媚兒回過神,看著豐郎中搖搖頭:“無事,咱們既然交了錢,今日不見到人,總不好走。
小廝不是也說了,這一千兩銀子是插隊到今日的價錢,若是今日不見,明日想見,還要重新交錢。
明日的價錢,就不一定是一千兩了。”
這是進門后一個小廝和他們說的。
豐郎中聽到這話癟了癟嘴,一臉不屑和嘲弄。
“府里那位來錢可真快。”
明媚兒沒有答話,豐郎中也沒有再說什么。
兩個人坐著用些茶果糕點,繼續等待。
直到兩個人都坐的有些腰酸背痛,起來走了一趟又一趟,心焦起來時,門外終于有動靜了。
“錢大掌柜您回來了。”門外奴仆激動、殷勤的聲音響起來。
隨后便是門被拉開。
明媚兒和豐郎中一齊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一個年輕男子,穿著一身上好月影紗制成的白衣,拿著一把折扇,緩緩走進屋內。
他面目算不上十分出眾,但也算中人之姿,高高挺起的脊背倒是很有氣場。
錢大掌柜一進來,門口奴仆就有眼色的將門緊緊關好。
屋內只剩下明媚兒和豐郎中,還有剛剛進門的錢大掌柜。
錢大掌柜率先對明媚兒和豐郎中拱手,唇角勾著淡淡笑意。
“所謂是四海之內皆兄弟,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在下錢通明,見過二位朋友。
招待不周,請多見諒。”
明媚兒和豐郎中對錢大掌柜點點頭,算作打招呼,誰都沒有起身。
眼看著錢大掌柜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唇角的笑容淡去兩分。
“不知兩位朋友來開元錢莊是有何事要見在下?”
明媚兒開門見山道:“我們是從京城來的。”
“……”
空氣瞬間凝滯。
錢大掌柜唇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慎重。
“京城來的朋友少見,畢竟京城人杰地靈,能人異士眾多,在下和在下這小小的開元錢莊,算不得什么。”
“不知兩位朋友為何要來?”
明媚兒看錢大掌柜:“不是我們要來,而是上面安排,不得不來。”
“錢大掌柜是聰明人,我們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打啞迷了吧。”
空氣再次安靜了一刻。
下一刻,錢大掌柜迅速在座位上起身,轉身去門口,遣散了整個三樓的閑雜人員。
整個三樓只剩下明媚兒三人。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方才底下的人不長眼,驚擾兩位貴人了。
小人萬分惶恐,等貴人離開后,小人必定將方才那些人處理干凈。”
錢大掌柜嘴上說著謙卑之話,神態上倒是沒有太多的惶恐。
可見他內心的狂傲和自得。
也是。
這么好的一個斂財工具,平日里哪怕是恒親王,恐怕對錢大掌柜也是多有厚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