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呼吸交纏,只覺得氣溫上升。
對視片刻,景文帝率先吻住了明媚兒的唇。
先是淺嘗即止,在明媚兒回應后,他才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綿長而溫柔。
許久,才分開。
明媚兒氣喘吁吁,景文帝的呼吸也粗重了很多。
景文帝的唇舌漸漸向下,明媚兒也下意識地攀上他紋理清晰有力的脊背,不自覺帶出一聲輕吟。
下一刻。
景文帝的動作一僵。
明媚兒迷離的雙眸有一絲不解,看向景文帝。
景文帝在她的眼眸上親了一下,再次將明媚兒攬入懷中。
輕撫她脊背:“睡吧。”
“???”
明媚兒面露錯愕,抬頭看景文帝。
景文帝卻不看她,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脊背。
“……”
明媚兒抿唇,斂下眼中的情緒。
最后也只能將臉埋進景文帝的胸膛中,合上眼睡覺。
她不知道景文帝為什么突然停下了。
但是她總不好主動求歡的。
尷尬。
好在是尷尬沒有持續多久,明媚兒就累得睡著了。
這一下午的奔波騎馬,對于常年鍛煉的男子來說也許不算什么,但是對于她這個生產后沒多久的深閨婦人來說,已經有些吃力了。
“……”
耳邊響起均勻的呼吸后,景文帝才動作輕柔地起身,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將明媚兒光潔的肩頭蓋好。
他才穿起常服,出門。
先是向店家要了一桶冷水,簡單洗了個冷水澡,才撲滅了火氣。
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又要連日的奔波,且不提明媚兒的身體受不受得了,他若是晚上再不讓明媚兒休息好,才是真的不拿她當人看。
和那些帶著妾室、煙花女子出來行商,只顧自己取樂的男子,沒有什么不同。
他還不屑于為了自己那點欲望,折磨自己的妻妾。
況且若是路途中有孕,更是極難處理。
雖然許多醫者都說明媚兒幾乎懷不上孩子了,但從前他們也是這樣說的,兩次下來,徹底讓他不敢心存僥幸了。
傷人傷己。
景文帝轉身進了聶襄的房間。
“陛下。”聶襄對景文帝行禮,他仍然是白日的裝束,可見并不打算休息,而是一直在等景文帝。
景文帝頷首,坐在桌邊。
聶襄拿來一張地圖,和兩張寫著密密麻麻的人員關系圖冊。
地圖是大周朝的地圖,上面有三處地點被畫上了紅圈,雍城儼然在最上方。
人員關系圖冊上是幾個城市的官員和商賈、乃至于部分家眷。
而最上方,是雍城正四品知府裘恒。
“裘恒祖輩讀書當官,每一代約莫能出二三舉子,但大多時運不濟一直賦閑,偶有幾個能入朝為官,大多也只是九品主簿,八品縣丞這樣的末流小官。
但勝在代代有傳承,也算是讀書清流的寒門世家了。”
“裘恒的祖父裘榕乃是裘家第一個考上進士的人,賦閑幾年后,被分到南疆偏遠地區一個貧窮縣鎮做正七品知縣。
幾十年官海沉浮間,最后致仕時是通州正五品同知,也算是將裘氏徹底改換門庭了。”
“到了裘恒這一代,裘恒天資聰穎很是勤奮讀書,還曾經來白鷺書院就讀過兩年,頗有才干。”
“二十七歲考上進士,如今才年過四十就走到了正四品雍城知府的品階。”
聶襄按照人物關系圖冊上的順序,緩緩講解著每一個人的人生經歷、官場仕途和重大變故,乃至于后宅如何,幾乎達到了事無巨細的地步。
景文帝耐心聽著。
從前這些他也大致看過,但到底沒有聶襄說出來給的信息更全面、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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