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陛下就知道她的孩子偏小,知道她的孩子…大抵上是天生病弱。
這怎么可以,她絕對不能讓此事宣傳出去。
一個天生就身體孱弱的皇子,是不能夠承繼大統的。
“多謝陛下為臣妾查明微兒之事,只是不知微兒是和何人勾結?”沈皇后咬了咬唇,說道。
這一句話,就仿佛用盡了她的力氣。
后脊背都開始冒冷汗。
這時,景文帝的存在,對她來說是一種負擔。
“皇后,你如今快生了,只需安心養胎,這些事,孤都會辦妥。”
景文帝放下書,看著沈皇后,沒有直接回答是誰和微兒勾結。
隨后,他繼續說道:
“皇后,放心吧,孤已經派了暗衛在你院子附近看守。”
“如微兒之事,日后都不會再發生。”
“孤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
景文帝說出這些話來,語氣溫柔呵護。
絲毫不見方才的森寒。
沈皇后勉強勾起一個笑來,還不等她回話。
只見景文帝柔和地繼續說道:“還有你從前在宮中帶來的乳母、精奇嬤嬤,孤全都換了。”
“!!!”
沈皇后只覺得呼吸一滯,眼前一黑。
差點要暈倒。
幸而一旁的秋菊扶了她一把。
她又借機理了理衣裙,仿佛她方才身形搖動,只是為了整理衣擺。
“多謝陛下關心。”
沈皇后強行壓住內心的不適,嘴角仍是掛著笑說著。
只是這個笑,笑得她的臉都快要僵硬了。
肚子這時沒有那么痛了,但反而又是一抽一抽地鈍痛。
一陣一陣的鈍痛遠比一直痛更折磨人。
好在,景文帝下一刻便起身了
“皇后,你休息吧。”
“孤還有政務要處理。”
景文帝說罷,直接離開。
沈皇后想起身去行禮恭送,但肚子抽動的她面色發白。
一手捂著肚子,嘴角抿成了直線,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痛吟,另一只手死死抓著秋菊的胳膊。
秋菊也慌得手腳無處安放,但看主子這般隱忍,也知道為了什么。
生等著景文帝徹底離開偏房。
門口傳來太監們的高聲恭送。
秋菊才紅著眼眶問出聲來:“娘娘,您怎么了?別嚇奴婢啊。”
“奴婢去請太醫。”
沈皇后仍舊是死死抓著秋菊的胳膊,想說什么,卻疼得咬緊牙關,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覺得像是有什么東西從身體里流出來。
她還不到月份。
“保胎…”沈皇后聲音虛弱得如同蚊蠅一般,生生在牙縫中擠出這么兩個字來。
太醫說了,只要她能多保這孩子一天。
孩子生出來以后健康的可能就越大。
“啊!”
突然秋菊發出一聲驚呼。
秋菊一只手手指顫抖地指著沈皇后的下身。
精美的鳳袍,慢慢被血跡殷濕。
“皇后娘娘,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秋菊不顧皇后娘娘的拉扯,生生將皇后娘娘的手拽下。
發了瘋似的往外跑。
沈皇后低頭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跡。
害怕從心間升起。
此時,她甚至有些后悔,沒在景文帝在時,表露出來。
只是隨著肚子疼得越來越厲害,她的意識也開始渾渾噩噩。
最終,她身子一軟,還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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