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舒貴人帶著宮婢素月,好端端地從乾清宮出來,回到長春宮。
而庶人曹心婉,也已經被送回冷宮。
戍守冷宮不力的衛長被杖打五十,罰三年月俸,其余看守者仗二十,罰一年月俸,此事便算罷了。
華慶宮側殿,收到消息的敏美人白輕輕猛地站起身,抓著身旁的橘夏問:“你沒看錯?”
“舒貴人和曹心婉都沒死?”
橘夏點點頭,一臉嚴肅:“奴婢沒看錯,真的沒死,舒貴人回長春宮了,曹心婉又被送到冷宮去了。”
白輕輕焦慮地到處踱步,一邊走一邊嘟囔著:“不可能啊。”
“父親傳來消息說敗了,陛下那么在意什么明貴人,怎么會不罰舒貴人,那么輕易的就揭過了。”
“況且舒貴人在乾清宮喊的那么大聲,要肆意攀咬,那么多人都聽見了,上面的人怎么可能讓她活著出來。”
白輕輕說著又上前抓住橘夏:“你真的確定嗎?是舒貴人?”
橘夏重重點頭:“真是她。”
“雖然天色晚了,可咱們在皇后娘娘宮中時,時常與舒貴人來往,奴婢也是和素月多有交集的。”
“奴婢就算是可能認錯舒貴人,也不會認錯素月啊。”
“太怪了,真的太怪了。”白輕輕從心內升起慌張來。
這事她也有份…
“是不是舒貴人已經把我們出賣了,陛下派人保護她,所以才能茍活到現在?”白輕輕抓著橘夏的肩膀問。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剛出閣的小姑娘,都還沒有承寵過,就被卷入后宮爭斗。
本以為是必贏的,誰知道輸了。
她如今慌得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生怕事情泄露。
橘夏搖頭,忙抓住白輕輕的手安撫:“主子別怕。”
“整個薛府的小命前途都抓在咱們手里,舒貴人不敢說的。”
“想來是明貴人并不如傳般那么得寵,她又出身卑賤。”
“陛下就算是想要處置舒貴人,也總要顧念一二薛府的面子。”
“如今想來是沒有繼續調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說不定。”
白輕輕像是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點點頭:“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一個卑賤之人,怎么配和貴女相提并論。”
說著她又似想起什么,又抓住橘夏:“那明貴人呢?明貴人到底去哪了?”
“不行,我要去找皇后娘娘。”
白輕輕說著自己就要去拿外氅前往鳳儀宮,被橘夏一把抓住了。
“主子,您冷靜一點。”
“夜深了,事情到底如何咱們還不知道,您若貿然打擾皇后娘娘,恐生事端,還是忍一忍吧。”
“總歸陛下是沒有知道真相的,不然早就來處置我們了。”
白輕輕急得哭出來:“真是倒霉。”
“剛入宮就攤上這么個事,我算是栽了。”
“主子,您別說喪氣話啊……”
“……”
這邊橘夏一直在安撫白輕輕,一夜未眠。
一夜未眠的,又何止一個華慶宮。
“陛下,還有兩個時辰又要上早朝了,您還是睡會兒吧。”汪公公站在景文帝身旁,出聲規勸。
他下午時,實在挺不住了,還多少睡了兩個時辰。
可景文帝是眼睛都沒合上過。
白天忙著處理政務、接待大臣,好不容易處理完政務,又開始處理明貴人失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