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了這是軍工單位附近,不能亂拍,我一定不亂拍我保證。”
阿進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鄧老師那邊:
“你可以給鄧先生一個特寫,特別是天黑之后,說不定他會有意想不到的的表現。”
阿進的提醒讓攝影師有些摸不到頭腦。
“我自然是要給他特寫的,可是為什么一定是天黑后?”
阿進神秘一笑,站在那里就不說話了。
攝影師也不傻,能讓這位軍官站在這里保護,說明這個地方本來就有些神秘,最要緊的是今天這事兒若不是鬧的大了,他們連進這里的資格都沒有。
有戲,有戲。
別看鄧先生有錢,可有錢也只是有錢,你沒權就白瞎。
一切準備就緒。
直播正式開始。
雙方出具證據。
這會兒還是白天,所以鄧然根本就沒想和村里爭什么,特別是村里證據確鑿,他根本就沒必要繼續鬧。
“光線暗了,燈光師準備打燈。”
前頭正在調解,因為今日有記者,有電視臺,有專項組,所以鄧然行舉止都很得體也沒什么過分的地方。
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晚,隨著天色越來越暗。
當燈光師剛剛將一束光打向他的時候,突然他整個人一愣,一直關注他的攝像機師傅沒有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就這么猝不及防的將所有細微神情收入。
而一切的不尋常發生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
剛才都要在同意和解書上簽字的人,手中的筆直接丟了出去。
脫口而出道:
“不行,此事絕不能這么了了,我一定要房子,我無論如何也要住回來。”
全場嘩然。
村民還好,畢竟見過幾次這樣的情況了,出爾反爾比小孩子還兒戲。
可其他人卻是第一次見到。
這實在是讓他們覺得匪夷所思。
堂堂大老板居然做出這種舉動,他是怎么想的?這可是直播。
“鄧先生剛才不是答應了嗎?還是當著全國觀眾的面答應的,現在你這是……”
記者出聲了。
攝像頭立刻靠近,話筒遞到了嘴邊,檢查組和法院的人也一臉認真和不贊同的神情看著他。
鄧浩這才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電視臺,直播,記者,檢查組,法院,幾乎他能想到的人全部聚集在這里。
鄧然的江山可是當年他親自幫著打下來的,他當然知道今日他真要是不簽字,再和前幾次那樣,那他要面臨的事兒可就麻煩了。
首當其沖的就是他的產業會受到重擊,明明是極好的一次宣傳,必然會因為他的“而無信”岌岌可危。
所以,這一局鄧然那個縮頭烏龜居然聯合外人坑他。
畢竟一直以來都是鄧然想妥協,而他不愿意。
現在鄧然居然瞞著他來這一手。
好,好,好。
就在所有人都看著鄧浩等著他回答的時候。
鄧浩突然一笑,正面看著攝像頭:
“我只是和大家開個玩笑而已,我愿意和解,從此絕不會再找村里麻煩。
只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畢竟大家可能不知道,我當年在這里下放當知青,我的前妻和兩個孩子已經我的母親都長眠于此。
我對這里的情義生深厚無比,這也是我屢次顛三倒四不守信用的原因。
我只怕自己離開這里后,想要在見到我的家人就更難了。
畢竟這里四周已經成了軍工單位,我這個歸國華僑想進來是真的難啊!”
鄧老師說的極為動容,就連老支書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調解組的人就說了:
“那你想怎么辦?”
“我想要不我在外頭,就是村外頭修一棟房子,村里給我批一點地,只要一點,哪怕只是一間瓦房都行。
這樣我也能每年祭拜親人,就按照我該繼承的那點就夠了,我不要多的,真的。”
這個要求無可厚非。
不要錢只要地那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鄧浩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成功的時候,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人群里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聲開口了:
“不知道的差點就以為你真是多么重情重義的人呢。
鄧先生要不要問問你妻子娘家的人,她的墳墓早就遷去公墓了。
還有您的母親和孩子的墳墓,當年占地墳墓早就遷走了,村里通知了數次都找不到你的人影。
鄧先生失蹤多年,回來就和村里鬧的這般,大家都以為我們村兒仗勢欺人,可真相如何也只有鄧先生你自己心里清楚了。”
敢這么和鄧浩剛的人除了于知夏也沒別人了。
關鍵鄧浩發現,這個舉著攝像頭的人是白癡嗎?都聽到有人說話了都不知道把攝像頭轉過去對準說話的人,反而還是近距離的對著他,讓他想做點被的表情比如生氣發怒都不行。
尼瑪,好憋屈。
臺長今日也是親自來了,看到攝像頭一直沒動也覺得今天攝像師傅有些不專業。
可是攝像師傅就跟沒看到臺長鐵青臉色以及有人背后偷偷拉他似的。
不離開鄧先生,只播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