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先鼓掌。”
周劍當機立斷,迅速道。
棋王面色陰沉,他更相信是有人裝神弄鬼,也不信世上真的有鬼。
啪!啪!啪!
門外的血腥味彌漫進書房內,黑暗中,又傳來三道清脆的巴掌聲,莫名給幾人帶來一股催命符的感覺。
盧布目睹暗衛悄無聲息的死法后,心底有些緊張,他也勸說棋王:“王爺,你快拍掌回應。”
第一人回應后,若是有第二人回應,就不會死。
棋王不贊通道:“不行,若是我拍了,你們兩人之間就得有一個人接上,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能棄舍。"
這番話聽得周劍、盧布兩人感激不已。
能跟到棋王這種心懷屬下的主子,是他們的榮幸啊。
盧布道:“我接第二掌,周先生頭腦聰明,能給王爺你獻策,而我腦子笨,只懂得打打殺殺。”
“瑾之!”棋王眼眸微動,有一絲淚光閃過。
瑾之是盧布的字。
周劍也動容不已,但如今不是講感情的時侯了,他催促:“王爺,快拍掌。”
在兩人的注目下,棋王抬起手,臉色陰沉又隱忍的回擊三道掌聲。
“恭喜你,只要第二個人接掌,你就能活下來哦。”那道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
隨即,那催命符般的掌聲接著響起。
啪!啪!啪!
三聲落定。
棋王死死攥緊手中的茶杯。
盧布說到讓到,毫不猶豫回三聲。
棋王跟周劍緊緊盯著他,見他并未失去性命,都松口氣。
下一刻,一道他們不知是何樂器發出的將旋律從遠到近傳入屋中,再仔細聽,棋王色變。
這樂,像極了給人送終的挽歌。
“瑾之!”他看向盧布,瞳孔猛地一顫,從位子上站起來。
盧布的鼻腔,眼睛跟耳朵都緩緩流出血來,眼珠子瞪的極大,瞳孔的顏色像熟透的豬眼,他還保持著坐在凳子上的姿勢,七竅流血致死。
這一幕太過驚悚。
周劍喉嚨堵住,心臟彷佛被一只大手緊緊攥著,呼吸也開始不順暢,他直接被沖擊的暈了過去。
“周先生!”
棋王府,徹夜不眠。
盧府掛上白燈籠。
盧布好色,卻未娶妻,按照他的說法是,他好美人,若是娶回家中,就是將她們困住,她們會為了爭奪他的寵愛,自相殘殺。
再美的人兒都會迅速枯萎,他不讓這劊子手。
他也沒后代。
他的父親盧大招一夜之間白了頭。
盧大招能接受盧布是死在戰場,為忠義而死,但他不能接受,這么荒唐的死法。
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斷腸之痛。
棋王到靈堂時,看到的便是無力跪在地上,沒有嚎啕大哭,老淚縱橫,顫抖著手燒紙錢的老人。
他心中涌起悲傷,盧布十幾歲就跟著他,是屬下也是兄弟。
為了他能活著,盧布甘愿去死。
棋王上前將盧大招攙起來,忍著悲痛道:“盧叔,瑾之通我如手足,他走了,我一定會將您視為親父親照顧,您萬萬要保重好身子。
對不住,是我沒護好他。”
盧大招搖搖頭:“王爺,這是瑾之自已選擇的路,不用道歉,我就是很難過,夜里那拍掌的究竟是人,還是邪祟,還是民間所傳的魂魄,就這么要了我兒的性命。
不甘,實在是不甘啊。”
說到此處,盧大招再也忍不住,哀嚎哭了幾聲。
隨棋王一起來的,還有其他幕僚,他們心底也非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