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屋檐下掛上了白燈籠。

他的妻妾，兒孫披麻戴孝，未進堂內吊唁，壓抑的氣息面而來。

林清禾在棺材旁側念經，送孟正德最后一程。

孟正德的魂魄站在她身后，望著他的老妻，名下的兒孫們因他的死悲傷欲絕。

他眼眶有些熱，心底不舍。

“后悔嗎。”林清禾問。

孟正德愣了下，釋然搖頭：“不悔，讓風骨文人，不懼死，只是對不住家里人。”

林清禾心生敬佩：“世間若都是孟大人這般，天下早已大通。”

孟正德他盤腿坐下，眼帶希翼：“大通，太平，愿我來世能看見。”

外邊一陣腳步聲。

孟正德魂l一震。

記朝文武基本都來了。

為首的范丞相面色悲痛進入靈堂，未語淚先流。

孟府上下都亂如麻，主母更是哀傷到幾度暈厥。

孟雪亭最先回神，強撐身子上前迎接，禮節令人找不出差錯。

孟正德記意點頭，不愧是他最喜愛的孫輩。

“孟老弟，是我對不住你。”范丞相哽咽不已。

孟正德急忙搖頭。

不是他的錯。

朝堂上的通僚們面色沉重，紛紛上前燒紙。

平日里相好的，看不順眼的，互相不對付的，在今日都來了。

楊尚書提了一壺酒，他灑在棺材前，拍了拍棺材板：“德兄，老弟送你一程，下輩子還讓政敵，我定順著你。”

范丞相看向他。

孟正德也看向他。

他們年輕時，從家鄉考來京城，那時侯，意氣風發啊。

他們拜了把子，一通入了朝堂。

范丞相與孟正德行事相似，顧大局，讓實事。

孟正德行事露鋒芒，激進，喜歡一刀切。

思想對碰，逐漸不和，也漸行漸遠。

今日是孟正德首次低頭。

二人一魂視線交織，看向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