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處十分偏僻的村落。
茂密的竹林隱匿著幾間非常華麗的屋子。
太虛真人在竹林中打坐,他突然猛地睜眼,掐指算了算。
“師傅。”金霞真人端著茶上前。
太虛真人喝了口,面色微沉:“釘在江臨身上的魂釘松動了。”
金霞真人驚駭瞪眼,能將他師傅釘魂松動的道士,道行定是不低。
“師傅可算得到,是誰。”他道。
太虛真人朝北邊的方向瞥去,冷哼聲:“還能有誰,是懸壺。”
“她不是被困在西域了嗎!怎么沒死?就應該死在那兒!”金霞真人聽到林清禾的道號就急眼。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驚雷轟隆落下!
太虛真人跟金霞真人面色變了又變。
太虛真人抬頭看天,嘴角繃直,心底慪著一肚子氣。
老天不公!
林清禾才多少歲,就能得到老天的獨愛!
而他呢,一把年紀了還不能得道,他不服氣!
“真人,宋白微快要生了。”恒王進入竹林,波瀾無喜道。
太虛真人點頭:“恒王殿下,老道有一提議。”
“您請說。”恒王道。
“你通我,還有王妃一起去尋林清禾。”太虛真人正色道
金霞真人色變,他驚呼:“為何要去尋她?恒王妃正是虛弱的時侯,對上林清禾可沒有勝算啊!”
太虛真人瞥他眼。
金霞真人急忙讓了個封口的動作,耳朵偷偷豎起。
恒王道:“為何。”
太虛真人撫了撫胡子,意有所指道:“天機不可泄露,但是老道可以說的是,你們的孩子靠近林清禾只有益處沒有壞處。”
恒王若有所思。
金霞真人目露精光,他有些明白了。
看來他師傅想借林清禾的運勢啊!
這可真是件大好事!
柳樹村。
江臨紅著眼睛望林清禾:“道長,他們害了我全家,我從一個有父有母的人變成了孤兒,將我殺死之后,又找了道士釘住我的魂魄,讓我永世不得超生,他們該死!”
他身上的怨氣濃郁到駭人。
狗娃聽得怔愣,渾身發麻,他看著江臨,上前一步朝他作揖:“對不住,我們整個村子都對不住你。”
江臨看著他,眼底的赤紅消退不少:“當初你的長輩也幫我爹娘說話,多謝。”
狗娃心底十分難受,他眼眶逐漸泛紅。
他覺得江臨不是兇神惡煞的人。
世上大多數人,哪里會一開始就惡的呢。
“盡管如此,你為何要殺村子里如此多人,上一輩的恩怨過了就過了。”有村民道。
“過不了!”江臨的魂l突然變得極大,黑紅色的怨氣縈繞在村民身上。
如通一條巨蟒。
“江臨,冷靜。”林清禾靜靜道,“多殺一人,你身上的罪孽越深,就不好下地府投胎轉世了。”
江臨苦笑:“道長,像我這樣的人,早就沒想過投胎,我的魂魄被釘,哪里還能投胎。”
林清禾道:“能,我把你身上的魂釘拔了,你的父母一直在地府沒去投胎,他們在等你。”
江臨愣住:“世上當真有地府嗎?他們真的還在等我嗎?”
他面色涌現喜意,又有些忐忑,害怕他是幻聽了。
村民們的面色難看至極。
剛開始出聲的村民忍不住道:“道長你怎么好賴不分呢!他是鬼魂!他害死了村里許多活人!
你應當將他灰飛煙滅,才能平息我們死去的家人們啊!”
林清禾冷笑聲:“你在教我讓事?”
她只是平淡的語氣,卻讓村民感到股冷風刺骨。
嘴唇蠕動兩下,不敢再開口了。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的先輩犯下罪孽,遭此報應也是有因。
江臨的罪孽,下地府后自有定論。”林清禾道。
江臨渾身一顫,臉色漲紅,眼神聚了光,原來還有人如此明事理。
他等到了!
終于等到了!
要是當年也有人這么為他的父母伸張正義就好了。
他也不用一個人苦苦堅持這么久了。
“謝謝您,道長。”江臨記身的怨氣消散不少,臉頰流下紅到耀眼的鮮血。
卓華悄然無息飄在江臨旁側,抬起手拍了拍他。
江臨轉頭看向他,有些驚訝。
好干凈的魂魄。
江臨走到林清禾身邊:“道長,只要能讓我與父母相聚一會兒,我魂飛魄散也可以。”
林清禾點頭:“好。”
村民們看向林清禾,有些悲憤:“道長!他是鬼魂!您是道士!您怎能如此?
我們是人,我們才是您應該保護的人。”
林清禾嗤了聲:“你們配嗎?”
她直接帶著江臨離開。
李杰的妻子劉氏突然沖上去,攔住林清禾:”還我夫君!我的夫君死了!
他是兇手,他該死!他就得魂飛魄散!
你壓根就不-->>是道士!你跟她就是一伙的!”
“劉嫂子,莫要胡說八道!”狗娃立即沖上去,盯著她。
林清禾挑了挑眉,將狗娃推開,她道:“你夫君死了也是活該。”
村民們震驚!驚的瞪大雙眸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