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鬧鬧一輩子,于二叔那么維護于二嬸,如今居然要離婚。
這實在是……實在是……
“當家的,真的不是我,你別生氣,真的不是我啊……大娃,你給你二叔說啊,不是我,不是嬸子給你說的那些話對不對?”
于知春哪里曉得自己的話不僅惹的媽打了她一巴掌,還惹的于二叔居然要離婚?
明明她想拿捏他們的。
可是為什么……
“攪家精,滾滾滾,你奶不需要你在這里披麻戴孝,趕緊滾!”
于二叔這一回沒當縮頭烏龜了,而是親自趕著于知春。
于知春那叫一個尷尬。
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就被于家人這么對待。
“你們……”
“我們這廟小,容不下千元戶這樣的大佛,大強小強,大軍,別說我這當爸爸當三叔的沒提醒你們,誰要是敢和她走得近,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被叫到名字的三人跪在那里頭都沒抬就齊刷刷的喊道:
“是!”
一時間于知春又羞又惱,想不通為什么自己都這么有錢了,他們還是這么對自己。
她這些日子被人捧慣了,哪里被人這么拉面子過。
一把扯掉孝服,惡狠狠地瞪著于知夏他們:
“你們一定會后悔的。”
于知春一走吊唁的人無不好奇,都是一個村兒的人,不等旁人好奇詢問于三叔已經站出來主持大局:
“我大哥本就是過繼的,我爹生前說過無論是我爹還是我娘過世都不用我大哥戴孝!”
旁人這才恍然大悟。
可于大海依舊是一不發,可明顯的白頭發好像突然就多了好多根。
這一晚三兄弟守在靈堂,把小輩兒都趕出去了。
于奶留下的三封信分別交到了三人手中。
信中內容是什么其他人不知道。
但他們知道的是喪事一辦完,于二叔真要和于二嬸離婚了。
可于二嬸不離鬧的人仰馬翻,甚至還去了于二叔的單位鬧,她不敢再來打擾于家大房和三房,于二叔這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了秤砣鐵了心。
最后各退一步,不離婚但是分家,于二叔跟著大軍過,于二嬸跟著小軍過。
于二嬸知道于二叔是個多執拗的人,主意一定絕不改。
無奈之下只能答應。
可在于二叔搬走之前,于二嬸還是問了她最想不通的問題:
“為什么你一直和我同心同德,怎么老娘這一走你就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我離開?
是大哥和三弟和你說了什么還是為什么?你就是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
于二叔看向于二嬸,又環顧了一眼這個家,最后才幽幽道:
“死個明白?哼,我也想死的明明白白啊!”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于二嬸崩潰大哭,什么意思,這到底什么意思啊。
可是于二叔不再解釋。
走了,真的搬走了。
于大軍兩口子剛開始是一點不習慣,可他們發現于二叔每天該上班就上班,下班回來就帶孫子,工資上交一半自己留一半,家里有空呢就打掃,也不挑刺也不亂來其實挺不錯的。
而且爸爸現在有時間呢還會帶著孩子回鄉去溜達,和以前比起來感覺真的變了好多。
唯一不便的是但凡有事兒他還是縮著不冒頭,還是喜歡躲在后頭撿便宜。
可他這般反而讓本來拿定了主意要斷親的三叔和大伯居然都慢慢和他又說上話了。
于大軍就覺得自己好像琢磨出點東西了,和劉翠躺床上還嘀咕著:
“爸爸看來是受高人指點了,這要是不把我媽和小軍斷掉,他和大伯三叔就真沒任何情義了,畢竟我奶可都走了。
我爸這人極會取舍,估計也知道和大伯三叔比起來小軍和我媽根本靠不住。
我爸還是我爸,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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