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夏的腿開始發抖。
一陣陣的尖叫驚呼在人群中響起。
沈老出行層層警衛把守,蔣春花和于小三、小四根本不可能擠進來,他們只能看著站在樓頂廣告牌旁邊準備跳樓的三小只。
“別怕,他們不會真的跳樓,他們是想把事情鬧大。
只要我們出現看到我們了,他們就會下來。”
于知夏被安撫了,是的,紀凌錚說的沒錯,只要他們出現,三個孩子一定會下來。
“我們過去。”
結果他們一動,沈老身邊的警衛負責人就說了:
“紀軍長,您不能就這么上前。”
“為什么?”
警衛說道:
“您可能得換身裝備,您和于大夫不能露面于人前。”
細想就明白了警衛的提醒。
于知夏是換了裝的,那么紀凌錚也要換才行。
不然這事兒圓不了。
行吧。
好在他們動作很快,人群中找了一件最土的衣服,加上一晚上沒刮胡子,又用特意的粉底抹了一層,胡子拉碴的還真像那么回事。
這下和于知夏兩人就真像受盡磨難的貧苦民眾了。
兩人快速進入了電視臺。
只是頂樓上攝像頭對準了三個孩子和那兩個所謂的舅舅。
于知夏和紀凌錚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跑上去:
“領導,我是金知夏,我是孩子母親,我是!”
金知夏來了,孩子們有救了。
“孩子,快下來,你們的媽媽來了。”
三小只轉頭看到媽媽那一刻就放心的笑了。
真好,媽媽來了。
可是攝像頭卻這么巧妙的對準了于知夏。
“金女士,孩子們從老家到首都乞討給舅舅治病,你能說說為什么你會失蹤多年嗎?
孩子們三歲喪父,四歲你就失蹤了,你是不想要孩子們了嗎?是覺得拖累嗎?還有這位……是你現在的先生嗎?”
一連串的詢問,加上下面無數人。
于知夏第一次有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覺,而且始作俑者還是自己親生的。
也就是因為親生的,于知夏才忍住了怒火。
可那些話她硬是開不了口,她只能捂著臉,可落在旁人眼里,她是慚愧,是羞愧的哭泣。
紀凌錚知道這回只能自己上了。
“不是她不想來,而是……一年前她才被救出來,她當年離開老家前往首都打工,可是卻在路上被拐賣到了山區,一年前我開車路過救了從山里跑出來的她。
這些年她一直惦記著孩子們還有她兩個兄弟。
可是被救后身體一直不好,她也是被金大夫救了的,這事兒金大夫都可以作證。
好不容易身體好些了可是也聯系不上老家的人。
要不是看到新聞她也不知道原來孩子們已經來了首都。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
天啊,這是怎樣的一家子啊。
這也太慘了吧。
還以為這女人拋棄了孩子自己奔出路去了。
卻原來是被拐賣了?
人間慘劇,這一家子都是人間慘劇。
于知夏透過指縫看了一眼紀凌錚,他說起謊來草稿都不打一下,真是厲害呢。
可紀凌錚也是硬著頭皮上的啊。
結果這記者也挺八卦的,他肯定是相信他們的話的,為啥?因為他們說了你可以找金大夫作證啊。
金大夫這樣的大拿肯定不會說假話啊。
所以,他們就信了,既然是皆大歡喜的大團圓結局,那么記者就想再挖點八卦。
他把話筒遞給了紀凌錚,語犀利:
“那你呢,你和金女士一起來認親,你們現在是什么關系呢?”
紀凌錚的手指頭有些發緊,看了一眼孩子又看了一眼于知夏,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是金女士現在的先生,我救了她以后被她的善良、勇敢還有重情重義所折服,我愿意和金女士共度余生,所以真說起來我是孩子們的繼父。”
繼父兩個字,于知夏都能聽出咬牙切齒了。
好想笑,但得忍住。
“那接下來呢?孩子們的讀書問題,還有兩個舅舅的身體,你們是怎么打算的?”
“他們現在是我的孩子,我當然會負責到底,而且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金女士有孩子,所以我不會拋棄他們,更不會放棄他們,甚至我很慶幸找到了他們。
就是砸鍋賣鐵我也要給我兩個小舅子治病,還會送孩子們讀書學習。
只要我們有一雙勤勞的雙手,我們就能創出一片藍天。”
好感人的繼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