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在慶王府行刺的消息傳到了孟府。
秦老太太聽見這消息,急火攻心突然暈厥,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孟家老三孟會海。
孟會海坐在老太太床前,一邊看著殷氏為老太太伺候湯藥,一邊也是云里霧里的匯報:“...不知怎么,云兒就跑到內院去動了手。慶王府上下口風極緊,只知道云兒動刀傷了二十名侍衛,打傷的人也有十幾個。”
秦老太太推開藥碗:“那孩子我知道,不是那樣的人!”
孟會海又說:“后來四爺闖進去,硬是要把云兒帶走。虎衛見兩個皇子都動了氣,不得不叫來巡防營,這才驚動了宮中,把云兒關押在天牢先扣著。”
“這又和四爺什么關系!”秦老太太急得咳嗽。
孟會海道:“使盡了力氣,只零零散散聽了些稀碎的傳聞——這其一,四爺那日本就在慶王府,進門的時候還和云兒拌了嘴。后來四爺剛出來,或許是什么東西沒帶,又進去了,正巧就碰上慶王在處置云兒。這其二,是四爺曾入宮向皇后娘娘求云兒為妻,聽說皇后娘娘是既沒同意,也沒答應。為著這話音兒,四爺就護著云兒,說他的人他一定帶走。”
“二位爺一個要殺,一個要保,虎衛才報告了宮中。”
老太太恨恨說:“早知如此,我不該叫她去慶王府!都是我一時心軟的過錯!”又一疊聲去叫東來,“準備東西,我進宮去!我去找皇后!”
孟會海從椅子上站起來,突然跪下了:“云兒刺殺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否則虎衛不會將她關押在天牢里聽候發落。事到如今,最不該插手的就是孟府!老太太,你不能糊涂啊!”
“你!”老太太氣得扶著額頭躺過去,“依你說,就不管啦?”
殷氏退后一步,把藥碗放下,低聲道:“老太太想必也知道,上次花宴上,慶王就看中了咱們悠兒。這一廂,又是送東西又是問平安,幾乎就是好事將近了。云兒在這空檔做出這等事,真正是給孟府招災,也壞了秦家的好姻緣。咱們畢竟也不是她親生的家人,何妨就叫云家去蹚這趟渾水呢?”
“你個黑心婆子!”秦老太太聽了這話,怒目圓睜,氣喘連連,就手把玉如意扔到地上,瞬時摔了個七零八落,“你一點心腸沒有?你怎可說出這種話來!”
殷氏急忙跪了,嘴里卻還不停:“老太太,你別嫌我說話不好聽,說到底,老爺才是孟家的主事人。老爺說得對,不能為著一個莫名其妙半道上來的義女,傷了孟家的根本。”
東來急忙按著老太太,才要勸說幾句,只聽外面人扶著媳婦水輕塵來了。
水輕塵跪在地上,聲若游絲:“剛才我聽了云兒妹妹的事情,急得和什么似的,我想老太太一定比我著急,故而來看望。”
秦老太太冷哼一聲:“你來遲了!”